顾宗泽毫无保留,滔滔不绝的说了一个多小时,喉咙都冒火了。

“哥,看在我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的份上,你能不能回答我个问题?”

顾宗泽贱兮兮的笑了两声,不给谢景辞拒绝的机会,兴味盎然的问道:“你破了吗?”

谢景辞没回,顾宗泽很快又道:“不要告诉我你依然是个童子鸡?你那方面不会真的不行吧?哥,我有药,也认识这方面的权威专家,我和你说,对付女人,该软的时候适当示弱,该硬的时候一定要硬。”

“嘟嘟嘟……”

顾宗泽正开着车,直接被无情的挂断了电话。

顾宗泽也不生气,一脸兴味的看着黑屏的手机,跃跃欲试。

帝京不香了,他要去清城。

谢景辞放下手机,独自静坐了片刻,思量着顾宗泽可以整理成书出版的泡妞手册。

虽然废话不少,但不得不说,有些还是很有道理的。

谢景辞摘下面具,起身进了浴室,没一会,裹着浴巾从里面出来,他在衣帽间来回徘徊了好几圈,最后挑了三四套衣服扔在了床上。

“周易安!”

周易安推门进屋,一眼就看到床边站着的谢景辞——他脸上没戴面具,穿着浅灰色的家居服,身长玉立,帅的那叫一个天怒人怨人神共愤。

如果这个样子去见少夫人,周易安觉得自己没那么心慌忐忑了。

谢景辞不快,“看够了吗?”

没看够,看不够!

周易安反应过来,速度收回目光,低头恭敬道:“少——少爷,车已经安排好了。”

谢景辞嗯了声,指了指床上的几身衣服,“哪套好看?”

挑衣服?

周易安直愣愣的盯着谢景辞,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看了眼认真挑选的谢景辞,确定自己没有听错,这是开窍了?

“少爷龙章凤姿,穿什么都好看。”

说了和没说一样,一点实质性的作用都没有。

“下去!”

周易安偷瞄了谢景辞一眼,就他少爷这身材长相,确实穿什么都好看啊,实事求是也错了吗?

周易安离开房间,这一等,就是半个小时。

他看着穿着深色西装,脸戴面具,坐在轮椅上,从房间里面出来的谢景辞,一脸懵逼失望。

之前谢景辞那个样子让他挑选衣服,他以为他是打算不戴面具不坐轮椅去找沈知岁呢,还暗自庆幸他开窍了,没想到……

这真的是完美避开所有的自身优势,纯粹浪费时间。

周易安忧心忡忡,“少爷。”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少夫人她吃软不吃硬,您——”

谢景辞挑眉看向周易安,语气冰冷,酸溜溜的,“你对她很了解?”

周易安摇头,他只是善意提醒。

老天啊,美男计和苦肉计都能用,可千万别杠上再吵起来,不然他又要倒霉了。

“沈家那边,现在什么情况?”

“似乎是有另外的势力介入,沈文山暂时稳住了局面,属下会尽快处理,少爷,会不会是谢程睿?”

这几天,周易安一心扑在找沈知岁的事情上,没有特别去关注沈家的事情,具体的情况,他目前并不清楚。

谢景辞轻蔑的冷哼了声,“他没那个本事,应该是温家的人。”

周易安开车,和谢景辞一起到了清安公寓楚君赫的住处。

“少爷,楚少用的是指纹锁,得有密码才能进去,您要不要?”

周易安话都还没说完,谢景辞已经伸手输入密码,叮的一声,锁成功打开。

周易安怔住,原来楚少和他家少爷关系这么好,那他为什么要帮少夫人逃走呢?他该不会是对他家少爷有什么非分之想吧?

周易安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你在外面等。”

谢景辞吩咐了声,进了公寓。

公寓很大,分上下两层,进门就是客厅,偏暖色调的装修,并不是楚君赫的风格。

谢景辞在门口扫了一圈,没看到沈知岁。

他担心沈知岁知道自己来了,会躲起来,没出声叫人,就连进屋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的,刻意放轻了动作。

谢景辞入内,靠阳台的大房间传来阵阵的声音,声音很轻,断断续续的,但他听力敏锐,客厅又安静,他一下就听到了,脸色变了变,推着轮椅,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房间。

房门没关,沈知岁趴在床上,身下压着被子。

她跪在被子上,一只手捂着肚子,另外一只手拽着床单,闭着眼睛,侧脸苍白,明显是不舒服。

谢景辞冲进房间,担心又急切,伸手探向沈知岁的额头,“哪里不舒服?”

沈知岁听到声音,抬头,就见谢景辞一脸焦灼的朝她伸手。

沈知岁想也不想,打掉他的手,人没打到,手被谢景辞反握住。

“你放开我。”

沈知岁挣扎,声音虚弱。

她脸色苍白,满头的汗,殷红的嘴唇也没有血色,嘴皮都干裂开了,手心手背发烫的。

谢景辞伸出另外一只手摸了摸沈知岁的脑袋,触手的温度,直接让他慌了,“你发烧了,去医院!”

他边说边掏出手机,沈知岁跪着往前两步,抱住了他的手,忍着痛苦道:“我——我没事,就是胃——胃痛,老毛病,过了这——这个劲就好——好了。”

谢景辞又急又躁,见沈知岁仿佛习以为常已到无所谓的态度,不由恼火,“老毛病?谁允许你这么不爱惜自己的?现在就去医院!”

沈知岁更紧的抱住谢景辞的胳膊,浑身都在抗拒,“我——我不去医院,哪里都不去,说什么都不——不去,你别管——管我。”

“别管你?”

谢景辞又气又无奈,想到自己这次来是和沈知岁和解,让她回去的,不能再激怒她,把关系搞的更僵,最终还是妥协,“不去医院,我给周易安打电话,让他买点胃药还有退烧药送上来。”

沈知岁正要松开谢景辞的胳膊,新一轮的疼痛席卷而来,来势汹汹,她痛苦的轻吟了声,对着谢景辞的胳膊咬了下去。

真下得去口。

谢景辞痛的拧眉,却没甩开沈知岁,忍着痛,用另外一只手拿了手机给周易安打电话。

谢景辞打完电话,沈知岁也松口了。

他看着沈知岁虚弱难受的模样,心里自责又难受。

是他没照顾好她,还有该死的楚君赫!

“还很痛吗?是不是很难受?有没有好一点?”

沈知岁有些艰难的掀开眼皮,就见谢景辞紧抿着嘴唇,从未有过的担心焦灼,仿佛都要哭出来了,一副恨不得代替她难受的样子,摇了摇头。

谢景辞心疼坏了,伸手,温柔的将沈知岁贴在脸上的头发整理好,轻抚她的脑袋,就像哄小孩似的,“周易安已经去买药了,你吃了药,就不痛了,再忍忍,岁岁乖。”

他的手又大又宽厚,格外温暖,沈知岁觉得舒服极了。

强烈的疼痛渐渐过去,她枕在谢景辞的胳膊上,又累又虚,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