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奶水煮糯米面，晾凉后涂抹到小喜子后背那蜘蛛印记上，小喜子满脸挂泪花的睡着了。
“这就没事了呗，我孙子没事了呗，谢谢你白大叔，太谢谢了，您老功德无量啊，我马守财给您磕头了！”一见他孙子不哭不闹睡着了，马村长扑通一下给爷爷跪下了。
“我只是尽力而为，能不能活命，还要看他造化。”爷爷闪身离开，走到门口突然又转身很凌厉眼光扫一眼马村长道：“有些东西晦气，留着只会害人，你好好想想吧，想明白了再找我。”
“这……白大叔，我不明白您老说的啥意思？”马村长起身，一副很不明白眼神瞅爷爷道。
爷爷摇摇头，出门走了。
我一见，紧跟着。
“爷爷，您刚才说的啥意思，啥东西留着害人……您是说，马村长偷藏什么东西了呗，奥，我知道了，一定是那个香炉，所以小喜子才会那样的。”随着跟爷爷往回来，我恍然大悟道。
一定是这样，想村长马叔一直跟着文物局的人挖宝物了，他看着那香炉好看，觉得特别值钱，于是就偷偷私藏了起来，这才让小喜子中邪的。
“好了，不让你瞎琢磨，就不要琢磨，你不想救程宝的命了？”爷爷一听，喊了我一嗓子道。
我一听，不敢再说话，这就跟着爷爷直奔程宝家里去。
等到了程宝家里一看，程宝就像一只被煮熟的大虾一样，弯弓个身子蜷缩在炕上，皮肤滚烫烫发紫，没有一丁点意识，嘴角爆裂好多道血口子，他妈妈正手拿一瓶白酒，哭啼啼给他搓脑门子降温呢。
“哎呀，白大叔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快坐快坐。”看着我们进屋，程宝娘紧着起身道。
“嗯，刚回来。”爷爷答应一声上前，抓起程宝手腕子探脉象。
“这孩子也不知是怎么了，今个一早从外面回来就这样了，您看看，昨晚上不知上哪野去了，滚了一身泥，衣服也都划破了，白义啊，你知不知道昨个晚上程宝去哪了？”程宝娘问我。
我瞅瞅程宝娘，摇头。
爷爷让我保守秘密，我不能说啊。
“奥，对了爷爷，昨晚上山的可不止我们两，还有好几个人呢！”我突然间大脑短路，叫嚷出一句道。
爷爷剜瞪我一眼，伸手把程宝身子给调转过去，从背包里掏出一把小刀，照着程宝两个脚掌心上歘歘划了下去，乌黑黑的血窜出来了，泼洒一地，爷爷侧身子到一旁看着。
“这……白大叔，程宝这是咋了，上山……白义，你们两个昨晚上山了？”程宝娘一见，有些被吓到了。
“没……没有。”我晃荡脑袋赶忙否认。
自己这张嘴真是欠抽，我咋就脑袋一发懵，说漏嘴了呢。
“别问了，对你没好处，程宝这条小命能不能捡回来，还不一定呢。”爷爷很严厉语气打断程宝娘道。
“啊……可别啊，白大叔我求求您，程宝是我命根子，他要是有个闪失，我就不能活了！”程宝娘吓得很失声叫。
程宝娘很可怜，丈夫死的早，她一个人把程宝给拉扯大的，程宝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她可真活不下去。
“去找几个绿锈大钱回来，再到小卖部买盒香，快去。”爷爷一声吩咐间从背包里掏扯出两条白毛巾，眼看程宝双脚伤口上所窜出血液颜色变红，用白毛巾把程宝双脚给缠裹上了。
血透过白毛巾，吧嗒吧嗒滴淌在地上。
“奥奥，好好，我这就去，这就去。”程宝娘擦抹眼泪瞅瞅，出去了。
“这程宝都不知道疼了，是吗？”看着这么折腾，程宝都一丁点反应没有，我很担忧问爷爷道。
“中了水尸毒气，就是救过来，也得养上十天半拉月，才能恢复元气。”爷爷叹口气说道。
“水尸……啥意思，爷爷，就是那些赤白白尸体吗，奥，她们都是淹死的，对吧，我说怎么没穿衣裳，爷爷，她们都是什么人呐，咋一起淹死那么多？”我一听，很惊奇问爷爷道。
爷爷摇摇头，再没说什么。
就这样等程宝娘回来，爷爷一点点削下来大钱上所凝结的绿色锈沫，打开程宝双脚上被血给染透了的毛巾，把大钱上所削下来的锈沫给按压在程宝双脚伤口上，然后又打开香盒子，一口口咀嚼香根，囫满程宝两个脚底心，最后喊程宝娘找来干净布条，把程宝双脚给再次缠裹好了。
“看看能不能逼出毒来吧，刚才放血，是放出血液中尸毒，现在往出逼内腑所中毒气，但愿程宝命大，能行。”爷爷从背包里抽出一根银针，盘腿坐炕上了。
“这这这……尸毒，孩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是不是跟那些被大水冲出来的死人玩意有关系，白大叔，我刚刚去秦婶子家找大钱，秦婶子脸色可不太好，说话颠三倒四的，跟平常时候不太一样，是不是也着到啥了？”随着爷爷上炕，程宝娘一声说道。
“啥？”爷爷很惊讶抬头，晃晃脑袋紧盯程宝脸色不说话了。
此时程宝脸色不那么紫了，额头两边紧靠眉梢位置一蹦一蹦的，像是有什么东西要鼓出来一样。
爷爷挥动手中银针奔那鼓起部位扎下去，随着一股股很细小血线窜出来，爷爷伸手把程宝给挒拽到跟前，单手抵在程宝后背心上了。
一点点用力，我看到爷爷鼻子头上析出很细密汗珠，而程宝身子骨，也像抖动的筛子一样，来回晃动。
反正时间很久，爷爷脸色在一点点变红，头顶上腾腾往出冒热气，好像很用力很用力一样。
“哇……”
“噗……噗……”
就这样也不知过了多久，程宝哇的一声有了动静，张嘴喷吐出两个核桃般大小的墨绿色圆球，很有弹性，崩崩崩从炕上弹跳起来，崩落到地上去了。
爷爷是身子骨一打摇晃，收回手掌闭眼，好半天都没有动。
“爷爷？”我试着叫了声爷爷，再看程宝脸色，似乎是好多了，但人还是没有醒。
“喂水喂饭，时不常召唤召唤他，一周以后能醒过来，都是早的。”爷爷很疲惫神色下地，弯腰捡拾起地上那两个墨绿色圆球，喊我搀扶他回去。
“这……白大叔您没事吧，也就是说我儿程宝的命，保住了？”看爷爷几乎要站不住样子，程宝娘很惶恐问。
“嗯。”爷爷应了一声往出走。
“爷爷，这就是尸毒，咋这么硬啊？”随着搀扶爷爷往出走，我眼瞅爷爷手中那两个圆球问道。
尸毒是这样的，还能结成团。
没闻到有什么味道，像弹力球一样。。
“哼，这是鬼丹，有机会爷爷给她们还回去。”听着我问，爷爷冷哼一句道。
“鬼丹……什么是鬼丹，爷爷，给谁还回去？”我一听，很不明白问。
还给她们还回去，还给谁呀，是那个白衣女鬼，还是那些个死人？
“走吧，爷爷累了，需要休息。”爷爷咳咳几声，有气无力道。
一见爷爷那很疲惫模样，我也就不问了，搀扶爷爷回到家里，爷爷倒头就睡，一直睡到帮黑天，坐起来喊饿了。
我一见，赶忙端过来饭菜，给爷爷沏了一杯茶水。
看爷爷脸色很不好，有些蜡黄黄的，像是要得大病一样，跟早上回来时候那精神饱满状态，完全不一样。
“爷爷，您是不舒服吗，一会儿您是不是还要去看秦婆婆，程宝娘不是说秦婆婆也不对劲了吗？”我盛了一碗稀饭端给爷爷道。
想一大早给程宝驱邪时候，程宝娘不是说秦婆婆不正常，好像也中了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