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我爷爷指定我到这个村子来找人。”
“肯定有他的道理!”
自从我学了软骨功开始,我对他的话坚信不疑。
林晓怡有些犹豫不决,似乎在会考虑什么。
好一会她才说。
“但是,帮你的人会减少寿命吧?”
“你要清楚,别说是陌生人,就算是亲人,也不可能做到这么大公无私。”
“你是可以得救了,但是有没有想过帮你的人?”
这点我清楚,就算找到人,我也不一定能得到人家的允许。
爷爷当初为了我舍弃十年寿命。
我心里一直都很自责,如果不是因为我,估计他现在还活着吧。
付出寿命,说是十年,只不定更多。
我没有权利去强行要一个人为我付出寿命。
毕竟健康跟寿命都是无价的。
“帮不帮无所谓,只要我努力过了,就不会后悔。”
“不过如果付出寿命就能救我的话,爷爷也不会让我到这里。”
“随便去监狱找个无期徒刑或者死刑犯就行。”
“所以我觉得,应该不用付出寿命。”
林晓怡点点头。
又等了好一会他才说话。
“既然这样,那你告诉我经过。”
我把生辰那天需要做的事说了一遍。
其实很简单,就按照爷爷说的那样。
寿木准备好了,就差我钻进去,还有洒在棺材上的血。
“知道了,不过……”
“这件事必须我先打招呼,同不同意你再决定跟她谈。”
林晓怡很快下了逐客令,似乎有什么烦恼的事。
又过了几天,眼看我的生日就要到了。
家里已经在打电话催促我回家。
家人都知道我的事,我一旦到生日,那几天身体会不舒服。
要么就是高烧不退,要么就是大感冒。
总之很难受,我甚至都不想撑下去了。
还有三天时间,林晓怡还没给我信息。
我主动来到她家找人。
正好碰到她在家练软骨功。
软骨功方面,虽然我还没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但是已经到了得心应手的境界。
我很耐心的等她休息。
她看我穿了一件外套,奇怪地问我“你生发冷啊?”
“临近生辰,身体就崩溃了。”
“如果找不到人,我会死在病床上。”
林晓怡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哦了声给我倒了杯水。
“你的事情我问了,没答应。”
“非亲非故的,没必要为一个陌生人付出那么大的代价。”
“除非你能给一千万。”
一千万?
我苦笑不已。
“一千块我有,一千万真的没有。”
“家里父母务农供我上学,平时生活勉强能过,没那多钱。”
“能不能先欠着?有生之年,我一定努力还。”
我家一脉单传,如果我没了。
不知道我爸妈怎么活?
“你跟我讨价还价没用,我能说的就这么多。”
林晓怡耸肩说。
“那我去跟她谈…”
“不用,她昨天已经去了白州。”
我的心顿时往下一沉,感觉我整个人都坠落深渊。
难道,我真的只能活到十八岁了吗?
原本的希望变成了绝望。
我一直很注重林晓怡能帮我一把。
但是续命之事,实在难以勉强别人。
最终我也只能惨淡的笑了声。
一切,似乎都不是我想的那么顺利。
我没心情喝茶。
双手捂着我的外套。
“算了,既然天要亡我,我只能认命。”
“多谢你教我的软骨功,下辈子再见!”
我已经没有任何心情。
不等她说话,我已经走出了门口,颓废似的离开了马湾。
当天我就买了回家的票。
炎黄子孙讲究的是落叶归根,我当然不能客死他乡。
这辈子没能好好报答我父母的养育之恩,我心里难受。
爷爷为什么要为我续命呢?
早在十年前就让我随命而去多好。
不过其实人活着无非是还债报恩,活得越久,拖欠的东西越多。
父母恩,儿女债!
那都是一辈子的事。
虽然知道我命如此,但是父母为了让我感受一些,还是去村头的赤脚医生那里给我拿了一些中药。
虽然在我面前他们强颜欢笑。
但是走出门口,两老总算以泪洗面。
生日!
我离开人世的时间已经到了。
甚至,我爸已经给我准备了一套寿衣。
那是给死人穿的衣服。
这天,我知道已经无可挽回,所以我在天黑之前穿上寿衣。
趁我父母在忙着给我做最后一顿饭的时间。
我偷偷来到棺材旁。
心里由衷的感谢爷爷给了我十年的时间。
我站在棺材末端,用林晓怡教我的缩骨功,从末端钻了进去。
费了很大力气才爬进来,里面漆黑一片。
还有一股浓郁的木头香味。
也就现在我才知道,末端的挡板是自动的,只要躺的位置有重量,它就会自动关上。
我想,我应该就这么安静的离开人世吧……
躺在棺材里,我感觉很困倦,感冒让我越来越难受。
全身好像着火了似的。
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我确定我已经睡着了,半梦半醒间,外面有脚步声和哭声。
一切都已经成定数。
就当是我不孝吧。
我认为,我在这个世界已经止步不前。
然而不知道过了多久,身边有些清凉。
难道这就是死了的感觉吗?
我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漆黑,完全没有任何光线。
我是躺着的,难道是死后三魂七魄要离体了。
坐起来刹那,脑袋突然撞到了模板。
痛得我倒吸一口凉气。
不对,会痛?
难道我没死?
我连忙摸了摸自己,身体都还在。
周围还是木,我还在棺材里……
棺材有个小机关,我双手撑着两侧的棺材板。
尽量不给棺材底板压力。
咔!
挡板掉下,一道强光从棺材挡板口照射进来。
我用脚压着板,慢慢向那边移动。
没一会从棺材末端爬了出来。
刚出来就看到了三个人。
我父母,还有一个人让我诧异不已。
林晓怡!
她居然跑到我家来了?
我看了眼棺材顶端,上面被淋了一层血。
血液已经干枯,只是留下了印子。
我以为我注定会死,想不到又活了?
不对,这血哪来的?难道是林晓怡赶到白州带回来的?
或者说,她口中那个胸口有两颗长寿痣的人根本就是她自己?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