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顿时一片寒光剑影,以一敌二的厮杀中,萧良丰被黑衣人围住,胸前衣衫已被划破。

单脚一点,余少游跃上半空一声戾啸,众人顿觉脑中轰鸣,除狼领与鸣佐二人外,纷纷抛剑捂住双耳。

仰脖一声狼叫,狼领伸出双臂似狼爪跃向余少游,鸣佐二人左右出剑刺去,剑尖将及之时,竟被对方内力逼弹出来。

眼见狼爪扑面而来,余少游暗聚内力集于扇中,旋掷出去,狼领回手不及,将扇气拍破击于地,而他掌心却已被扇骨短剑划破。

“轰!”一声炸响后,院中腾起一团黄烟。

“闭气!”

几人躲开黄烟跃出院外,待烟散后,院中早已无人。

“萧兄!”鸣佑扶住萧良丰,查看他胸前破衫处,所幸只是被剑锋掠过,虽有些血珠沁出,伤口并不深。

江安愤愤道:“竟是只山鸡假凤!”

鸣佐看他气咻咻的样子,笑了笑:“知道他是假的,火凤殿只有几个人,每日洒扫庭中落叶,或是出门买菜做饭,并未见过这样的姑娘!”

“知道那你不早说?也好有个防备嘛!”

余少游搂过萧良丰的肩,用手指蘸了一下他胸前的血珠,打趣道:“如何防备?你有金丝护甲不成?”

“我有!”

江安抬头一愣,听得一声娇俏脆语,原来是道旁的树丛里,跳出来一位绿裙姑娘在说话。

萧良丰顿时一整恶寒:“又是姑娘!”

“这回是真的了!”鸣佐安慰道。

他日日与这丫头,玩的是故意露馅儿的跟踪与反跟踪,互相试探,虽未直面相照,但鸣佐与她,已经是神交相熟了。

“见过几位公子!我是火凤殿的小英子!”

余少游笑道:“丫头今日怎么敢现身了?”

“因为我认出与你们厮杀的人,前月我行事不密,被这伙黑衣人跟踪,我家小姐就是被他们伤的!”

“兰蔻小姐受伤了?”

原来狼族细作跟着小英子,寻到了凤兰蔻的藏身之所,打斗中凤兰蔻受伤奔逃时,牵着小英子跳入山谷瀑潭,从暗洞中穿山游出。

凤兰蔻因有伤在身,潜入潭水中时间太久,伤病至今未愈!

余少游一行人入南江城后,狼族一心守着他们,小英子这才悄悄与小姐回了火凤殿,藏于密室内疗伤,连药渣也趁夜掩埋。

小英子一路跟着鸣佐等人,见几位公子与一个跟自己身形差不多的丫头,进了院子,后来与黑衣人交手厮杀,逼得对方掷烟而逃,顿时觉得自己和小姐有了依托,心下十分松快!

一路笑眯眯蹦跳着,带着几位公子回了火凤殿。

江安发现她脚下竟有功底,几个男子也须不松懈步伐才跟得上。

打开密室机关,所有人进入密室内,见室内榻上的粉被中躺着位小姐。

鸣佐等人止了步,余少游径直上前。

“小姐!余公子来了!”

兰蔻小姐满脸通红,微睁了凤眼,小嘴上干得起了裂,玉琢的葱鼻,两个鼻翼呼张喘着粗气。

余少游几步跨过去,伸手就去探了额头,烫得他缩手。

“都这样了!”他气极对着小英子:“若不是见到我们与黑衣人交手,你就让她这样死掉?”

凤兰蔻虽有些烧得迷糊,也知道是余公子来了,在责备自己打小贴身长大的丫头,用力抬起了手摇了两下,又落在了榻边。

猛地被余公子怒喝,小英子委屈得双眼泛光,泪珠子在眼眶里打着滚儿,欲滴未滴。

鸣佐见了忙上前:“她也怕万一有假,那岂不更害了兰蔻小姐!为今之计,赶紧带出去找郎中吧!”

连着被子一起裹了,余少游抱起凤兰蔻就往外走,鸣佐赶紧让小英子去准备牛车。

此时天色已暗,叩开一间药铺后,余少游抱着凤兰蔻进去,余下四人在铺外戒守。

郎中见这位小姐寒气已入肺腑,日久淤积,忙配了几味药草,吩咐小徒熬煮,又施针使凤兰蔻清醒过来。

睁开眼,见小英子和一位公子守在身边,凤兰蔻伸手握住小英子的手。

“小姐,这是鹤鸣山庄的余公子,他把伤你的黑衣人打跑了!”

余少游弯下腰,从脖间的皮绳上掏出了鹤鸣珏,附身拽着亮到凤兰蔻眼前:“兰蔻小姐不必再劳神,安心养着就是!”

“多谢余公子相救!”

服过汤药后片刻,凤兰蔻额间浸出满满米粒大小的汗珠,胸口衣衫也浸湿透。

郎中叮嘱小英子,抹干垫上巾帕即可,万不能受了风,余少游赶紧也将怀中的巾帕递过去。

退了脸上的绯红,凤兰蔻越发的精神清醒过来。

余少游付了银子多谢郎中,郎中接了银两却道:“只是暂时去了热,回去再服几日汤药暂可安稳,但小姐体内的寒毒,稍有不慎就会发作,我却是无力根治,除非…。”

“除非什么?”

“我也只是听说,瓮山的孟圣手,可祛除此类寒毒,除非你们去找他!”

“誉州瓮山?”

“正是!听先师说过,不知道孟圣手还在不在!”

依旧捂着被子,余少游又把凤兰蔻抱上了牛车,回了火凤殿。

小英子在前面带路往密室去。

“去兰蔻小姐闺房,我们在此守着,不用再去那湿冷的地室。”余少游抱着凤兰蔻,拿眼扫着后院左右的厢房。

小英子忙退回来往小姐的闺房领,进房后,余少游轻轻的,把被子和凤兰蔻放进床榻。

凤兰蔻在他耳边轻语:“余公子,院中俱是空房,几位自己选了住下吧!”

余少游腮耳处热息轻扑,心内不由猛跳了一下,脸上发烫,“嗯!”了一声,就赶紧出了房。

见大家都站在院中,余少游吩咐道:“兰蔻小姐闺房左右,你们自己选一间吧!”

火凤殿如今不过是个虚名,多久没这么热闹过了,两名家仆十分欢喜,赶紧掌灯添油,打水理抹了房间。

萧良丰对江安道:“我怎么觉得又回到了鹤鸣山庄?余兄那语气,像站在自家院子说话。”

“嗯!谁说不是呢!那也许这里将来就是他家院子,大有可能!”

“嘿嘿!回房喽!我再也不用听你打鼾了!”

江安狠狠的白了萧良丰一眼:“我还嫌你夜里磨牙放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