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蔻听了孟老先生这话,娇羞的看了一眼余少游,也不等他一路,扭头便快步往前院去。
平时见兰蔻都是沉稳雅静,有事也一本正经的商讨,忽然见她换了一副含羞娇容,余少游也不由得心旌一荡!
见兰蔻走了,也不好立刻去追,便回了孟老先生的话:“我已禀明了家父,对兰蔻倾情之心!待大事安定,鹤鸣山庄必全礼下聘,到时候还请老先生当月老之位!”
说罢也转身往前院追去,几步之后,便见兰蔻在前面慢行。
两人在后廊,望着中天圆月。
“兰蔻,待须弥山大事完成,你喜欢住火凤殿还是鹤鸣山庄?”
“你这算是………?”
“嘻嘻!”余少游以手指月:“此心日月可鉴,它懂!你也懂!”
夜风拂过,兰蔻抱了抱双臂,“一切得等须弥山回来之后,才能安心去想别的!”
余少游赶紧脱了外衫纱罩,披到兰蔻身上:“好!听你的!快回房吧!”
出了后廊进了前院,兰蔻将外衫摘下:“少游,奔波了几日,你早些歇了吧!”
一夜安眠后,余少游出房,见萧良丰已带着少年弟子舞剑。
坐在院中石桌,他心里盘算着,江安还有几日可到南江,待他到后,几人得好好研究那张羊皮地图。
“少庄主!”
余少游并未回头,已听出是鸣佑。
“鸣佐呢?”
“唔…”鸣佑挠挠头:“在后面灶院陪小英子!”
唉!还没成亲就已经夫唱妇随的了,一看就是个上门女婿的材料,余少游心想,还是早点选个好日子,把喜事办了吧!
“昨夜你们在火凤殿巡视,可有异样?”
“少庄主,并无异样,未见有人暗中窥守!”
没过几日,江安也到了火凤殿,又听说鸣佐小英子的喜日定在了三天后,江安也击掌恭喜叫好,大家都格外的兴奋。
并未邀请外客,大家都动手把院内披红挂彩妆扮起来。
萧良丰见尚青一团火红跳来跳去的挂绸子,生怕她抢了小英子的风头。
“尚姑娘,到了喜日你要还是这一身衣服,鸣佐若是被灌醉了,分不清新娘子,那可怎么好?”
尚青跳下阶栏:“放心吧,大不了我再被少游哥哥说一次村姑!”
“什么村姑?”兰蔻好奇的笑道。
“还不是少游哥哥嘛!说我每天着红装,哄了我换了别的裙装,我换了又说难看像村姑,让我以后还是穿红色更好看!”
萧良丰与江安听了,对了下眼色,又悄悄看兰蔻的神情,还好!情绪稳定。
余少游手上拿着红绸花递给鸣佑,笑着睨了一眼尚青:“我说的是实话嘛,不过还得委屈尚妹妹,再扮一次村姑给大家看……。”
兰蔻听了赶紧喝住:“你这当哥哥的,老是故意气尚妹妹吧!她生得乖巧,穿什么都好看!”
“是!以后不逗她了,穿什么都好看!”
转眼到了喜日,孟路和老先生也过来了。
余少游和凤兰蔻坐了上位,鸣佐一身新装,牵着红绸花球,领着一身喜服盖头的小英子,上前叩拜了两位家主。
鸣佐心中的感念自不必提,两位主家,对自己夫妻俩如兄如姊,一心为自己操办喜事,成家立业开枝散叶后,自己也将是一家之主了!
拜完堂揭了红盖头,孟老先生宣唱礼成!
一众人又蹦跳如猴,把鸣佐拥上了酒桌,火凤殿上上下下都聚拢,也算是热热闹闹围了三桌。
鸣佐已各自先敬了余少游和兰蔻两位家主,又敬了长者孟老先生。
萧良丰道:“咱们非主非亲,算是朋友,你也得敬我一杯!”
鸣佐自然是双手先举杯敬着。
“可你得说说,你是什么时候打上小英子主意的,我才喝得下!”
江安也跟着起哄,想要听听!
“萧兄,我先干为敬!”
鸣佐不说别的,只一心敬酒,喝完又自己满上,逐一敬了江安与尚青。
尚青今日穿了淡粉丝裙,早已跟兰蔻喝了两杯,见鸣佐又敬了酒来,她脸颊泛红,也想逗逗新郎倌。
“鸣佐,你说是我穿红裙好看,还是小英子穿红裙好看?”
“我娘子好看!”
“哈哈哈哈!”江安大笑,近来日日相处,对着这重新认识的真尚青,已算是熟络起来。
不由得打趣:“尚姑娘,你要是问别人,还有句奉承话,你问他,人家可不得护着新娘子嘛!”
萧良丰拍着胸脯:“你问我!问我!”
尚青呸了一句:“我才不问,问了你们也得说,小英子好看,气死我了你们才开心!”
“完了!”余少游摇摇头:“我们这几人的脾性,全给尚妹妹摸透了!”
兰蔻举起了杯,又敬了尚青:“尚妹妹,花有百般红,各有各恣彩,每个人都是美得独一无二的!”
鸣佐觉得这话周全,自己不善言词,得多向小姐学习,举杯又敬了兰蔻小姐。
一桌人敬来敬去,还没等到闹洞房,也已经有些微醺。
已近傍晚时,众人各自回了房,歇息了片刻,见天已黑尽,萧良丰与江安,又悄悄出房,两人梭到了新房窗下蹲着。
余少游在房内听见了响动,自然也是轻手轻脚溜了出来,三人一起将耳朵贴在窗棂。
新房内一对红烛,光影摇曳,鸣佐早觉出屋外的动静,只笑看小英子,指指窗外不说话。
如今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小英子却大大方方,站起来吹灭了蜡烛,故意大声道:
“相公!我们歇息了吧!”
说完却借着月光蹑手蹑脚走到窗边,反倒偷偷听起窗外人说话来!
“蜡烛灭了!”
“歇息了呢!”
“你听到什么了?”
“没有啊!不是说洞房很好玩吗?”
鸣佐见她这么调皮,躬着身子偷听,便走过去,一下抱起小英子往榻上去。
“啊!”
小英子猛地被抱起,不由轻呼了一声!
窗外几人攒动着脑袋。
“我听见了!”
“叫了一声!像被掐了一把!”
“不会吧,鸣佐这么野蛮,也不怜香惜玉?”
兰蔻今日无人伺候,便准备自己梳洗了歇息,出门端水时,见几位公子高高低低的贴在新房外。
也不敢大声,怕惊着了一对新人,只得走近了轻声喝道:“你们干什么?也不知道害臊,快散了散了!”
大家见兰蔻出来帮着赶人,便大笑着直起腰,一哄而散。
余少游顽笑着朝兰蔻眨了眨眼,却被兰蔻轻骂了一句:“登徒子!”
萧良丰和江安边回房边大声的叫:
“娘子,歇息了!”
“相公!灭烛吧!”
尚青听到声音,几步窜了出来,往黑咕隆咚的新房张望,被兰蔻拦住:
“哎哟!你一个姑娘家,瞎看什么,快回去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