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古老,这已经是不动城最好的酒了。”皇甫定山在一旁尴尬的说道。

“啧啧,我说皇甫家的小子,这不动城这么大,难道就酿不出来一款绝世好酒吗?可怜我这老头子不远千里赶来,竟是喝不上一口如意的美酒,你可别小气藏起来不想让我老头子喝啊。”被称作古老的老者一副怀疑的表情看着皇甫定山。

皇甫定山听见老者叫自己小子也不介意,急忙解释道,“古老冤枉啊,就算我有心藏酒,在古老你酒中仙的面前也藏不住啊。”要知道眼前这位嗜酒如命的老者。这几天几乎已经将不动城翻了个底朝天了,有没有私藏他心里在清楚不过。

“哼,算你识相。”古老冷哼了一声,脸色稍缓,似乎很满意皇甫定山对他的称呼,“这血刹尊者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徒弟身亡,也不见他前来报复,要是他一半半载不来,老头子我难道也要在此等上一年半载?要是你这不动城有合老头子我心意的美酒也就罢了,偏偏都是一些粗粮杂酿,好生让人难以下咽!”

“……”皇甫定山等人闻言只能苦笑。

时间一晃又是半个月过去了。

云少枫这半个月以来一直待在皇甫家,原本打算等料理完血刹尊者的事后就尽快离去,没成想一连半个月都没有动静,云少枫也渐渐生出了离去之心。

“皇甫前辈,如今距离陌公子身亡已经过去半个月了,想来那血刹尊者早已收到消息,不动城现如今有古老前辈这般强者坐镇,晚辈再留下来也无济于事了,况且晚辈尚有要事在身,不便再久留。”云少枫向着皇甫定山辞别道。

“你这少年郎,倒是好生有趣,年纪轻轻修为便已达金丹大道,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如今这天下大世将起,异象频现,就连沉寂百年的魔族也开始蠢蠢欲动。不过每当大争之世出现,也都伴随着大机缘,你们这些后起之秀都是未来正道的栋梁,自是不该困在一隅之地,应该去这乱世之中寻求自己的机缘。不动城有老头子我在,管他什么邪魔外道,在老头子我面前,都是下酒菜而已,你且放心离去吧。”古老这几日与云少枫相处下来,对云少枫颇有好感。

除去云少枫的修为不说,光是云少枫正气浩然,明断是非的心性就让古老赞叹不已。也不知道是哪个门派走出来的天骄,古老旁敲侧击好几次,都被云少枫模糊带过之后,也就不再追问了。

“本来还想多留少侠几日,既然少侠有要事在身,老夫也不便勉强了。”皇甫定山见云少枫执意离开,加上古老又如此说,只好答应道。“此去江湖邪恶,云少侠心怀仁义,心思纯朴,凡事且多留一个心眼,不要被有心人算计。”

要说这皇甫定山留下云少枫还是有些私心的,一段时间,皇甫定山对云少枫是越看越满意,好几次都隐晦的表达想要将皇甫纸鸢许配给云少枫,却都被云少枫左右而顾其他搪塞过去。

“多谢皇甫前辈关心,晚辈自当谨记,多谢古老前辈抬爱。那晚辈就此告辞了。”云少枫闻言拱手向二人辞别道,接着看了一眼四周,却不见皇甫纸鸢。

云少枫在不动城这段时间,一开始皇甫纸鸢对待自己是极好的,后来不知道为何,自从那晚云少枫称呼她为纸鸢妹妹开始,皇甫纸鸢就对他变了态度。再后来皇甫定山明里暗里的暗示了云少枫几次想要将皇甫纸鸢许配给他,被他拒绝了之后,皇甫纸鸢对他的态度就变得更加冷漠了,甚至有时候面对面擦肩而过都对他视若无睹,冷哼一声侧脸就走。

云少枫实在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这位皇甫家的千金。

说到底云少枫也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青葱少年而已,哪里懂得女人的心思。

“至于纸鸢姑娘,就烦请皇甫前辈代为转告了。在下这便离去了,两位前辈,请。”云少枫想到皇甫纸鸢近日对他的态度,以为皇甫纸鸢不待见他,于是只好请皇甫定山代为辞别。

“额,纸鸢那里,老夫会代为转告。少侠保重。”皇甫定山这段时间将皇甫纸鸢对云少枫的态度都看在眼里,身为过来人的他如何不懂皇甫纸鸢的心思,只是这是人家年轻人的事,他当长辈的,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插手啊。而且看云少枫的表现,显然是没往那方面想过,当真是神女有梦,襄王无心!

“唉,这傻丫头!”看着云少枫离去的背影,皇甫定山心中暗叹一声,眼神看向了不远处皇甫家的一处阁楼。

阁楼之上,一道白衣胜雪的身影翩然而立。螓首蛾眉,秀唇琼鼻,倾国倾城的容貌宛如天上神女,不是皇甫纸鸢又是哪个?

皇甫纸鸢此时一双美目正怔怔地看着那道越来越远的清瘦的背影,眼神复杂,时而娇羞,时而嗔怒,时而不舍……

出了皇甫家的云少枫,一扫心中阴郁,单手掐了一个印诀,浑身真元沸腾,只见皇甫家门口一个守卫腰间的佩剑豁然出鞘,盘旋一圈之后悬空停在云少枫脚下。

云少枫淡然一笑,一步踏上飞剑,化作一道流光直上天际,逍遥洒脱之姿,宛如在世谪仙。

“以心为剑立道巅,恒山深幽现谪仙。谈笑无关风与月,倚云听雨看世间…”天空中,隐隐传来云少枫清冷飘逸的诗号声。

“不知道这少年郎是哪处仙山走出来的天骄啊!这份超然的气态,怕是放眼整个天下后辈之中也难出其右,假以时日,此子定当在这大争之世大放异彩!”古老看着远去的云少枫,眼中异彩连连,衷心称赞道。

而皇甫定山却是看着阁楼上的皇甫纸鸢,心中长叹不已。

皇甫纸鸢望着云少枫离去的方向,眼神复杂,两行清泪无声滑落脸颊,“你当真走的这般果断,连当面辞别的机会都不与我吗?难道,你真的对我一点心思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