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当,因地而名,蜀山亦是如此!几个混子的故事便是由此开的。
在阴森古远的深林中,在暗无天日的石洞里,古老的怪物睁开血红的眼睛。风云交错,其林中一片寂静。
云台山,武当顶,寂静的深宫禁地之处,一片萧然。里面放着一口无脑的棺材,棺材里里外外都贴满了符咒。被四方青铜锁牢牢的锁着。棺材里躺着什么东西,那股怨气想出来,却被死死的封印着。
云台山下,小桥流水人家,转过来寨头,山头里的是土地庙还是月老庙,已经无法辨认。一会儿晴空万里,又一会儿万里无云,电闪雷鸣。几个带着斗笠拿着法器,身上穿着蓑衣的男子走了进来。被雨浸湿的蓑衣显得有些沉重。进庙之后,他们几人找了一个较为空旷的地方坐了下来。围成一团,其中一人顺手捡起一根筷子般大小的木棒,在地上画着些什么东西。
雷声大作,几人在沉睡中苏醒,一股冷风吹过,庙宇已经破烂不堪。冷意卷卷袭来,旁边还有一些木材。一道光划过他们的眉前,旁边的树枝自燃起来。一男子乐呵呵的笑道:“老七你这都学会纵火术了?”他脸上没有显现出一丝愤意,咬紧牙关握紧拳头,那男子并没有注意到。
支支吾吾的说了一句,“姚景天,你找死!”三昧真火从他的掌心里冒了出来。由于三昧真火的温度要比一般的火厉害的多,再加上他也只是小成而已,在不经意之间。整座庙宇就成了一片火海。几人上蹦下窜,从火海里逃了出来,洁净的脸上染上了一层炭灰,几人相望而笑。
姚景天说道:“早就说你学的是纵火术,现在好了,你玩火了,落脚的地方都没了。”
白厉不屑与之狡辩,只是冷冷的说,五师兄,你那伏魔踢好像被我的火给烧成了烤蹄了吧?
这一群人当中的老大,墨澜实在看不下去,他们两个在相互斗嘴,一上去一个赏了一巴掌。“你们两个够了没有?”老五向老七做了一个鬼脸。
时隔二十年?还是三十年?那件事情早已无人问津。那场妖潮是所有捉妖师的噩梦。
老三姜持站在一旁,将手搭在了老大的肩膀上,乐呵道:“师兄,你说师父叫我们下山,会不会有什么意外的收获。”
老大刻意躲开他的手,瘦小的身躯活动起来也很灵敏。说道:“姜持你闭上你的乌鸦嘴,没大没小地拿开你的蹄子。”
这一路风餐露宿的,淋着大雨,衣服全部都被浸湿了,身上的法器也没有了佛光,借着夜明眼在雨夜中行走。经过萧森的林,翻过悬崖峭壁,越过四面环山的土地。来到严青山下,山脚下的居民很‘热情’。时不时会对外来人棒棍伺候。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要不是法器也没有法力了,几天没有进食,我非得把他扒拉了不可!”
“就你这样子,还是少说两句吧,省点力气。”
七人体虚无力,走了几步直接倒在了街上,七人睡成一排,别人经过他们身边时都捂着鼻子,绕道而行。
梦里,缓缓睁开眼睛,他们都见到师父带着炸鸡向他们走来。
“徒儿,饿了吗?快过来,吃鸡。”
几人在现实中苏醒,脸一阵生疼,老七睁开眼睛,眼前站着一个素未谋面的人。而四周早已不是人来人往的街上。“这是哪里?你是谁?你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
那人转过身来,拿着玉扇,乌雀金丝的周身,一身上下都是上等的妖皮。
“这么直击灵魂的问题,你问的好,可是我都不告诉你!”
老七翻了个白眼,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周身不适,周围的与人穿着格格不入。比起他们自己更像一个普通的老百姓。
让人站在远处,扇着风,喝着茶。感慨人生,一百多年了,终于有一个同类人了。那人苦笑,岁月悠久总会干枯,大道无情须得破天。
夜色降临,老七跑回街道,竹记的门口挤满了人。竹记是一家做糕点的店铺。每一天销量都很好,总是一扫而光,他踮起脚尖一直往里蹭,尝试几次之后越彻底的没有了信心。
看过屋檐,姜持的眼睛变得雪亮起来,眼前的一切他都看得清清楚楚,如果世间有天堂,那这边是地狱。再次低头一看,一团团妖气在他的脚底环绕,透过妖气可以看到下面是‘地狱之火’。
他浑身冒着冷汗,他无论怎么使劲都挣脱不了妖气的束缚。他眼睛突然亮起,无数的符咒环绕他的身体。妖气依然没有散去。姜持大喝道:“从生法度,休在害人!”他挥一挥手,一道金色的佛光,把那妖气与他的身躯分隔开。手掌翻覆,间天云涌,佛家的至阳之功,无相大法。
妖气四处逃窜,求生欲极强,甚至不惜出卖本体,只为留得一口气在。姜持怒喝,哼!尔等要处不知悔改,我若放了你们,日后定会乱杀。那岂不是成了我的过错?他闭上双眼,双手合十,顷刻之间一道道佛光达到了妖气的身躯。妖气无所遁形,几乎化为了云烟。
姜持在内心世界与现实世界的边缘徘徊。无尽的黑暗究竟何时才是尽头,直到他看见一个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他惊愕,退后了几步。“你到底是谁?这里又是哪里?你怎么会有我的样子?”
“哈!哈!若有缘,一定会相见,此乃天机,你速离去,你不属于这里,这里也不属于你。”在森林深处,姜持缓缓睁开眼睛。冰冷的身体有了一丝生机。与此同时,也被多方‘势力’所盯着。一方是为了捕食而战的豹子,另一方是为了生存代言的野狼。
以姜持以前的性子,二话不说,肯定要和这一群野畜干起来。但如今时局不同,他不知道‘双方’是否会合作。当然了,让他们玉蚌相争,自己多多少少也可以坐收一些渔翁之利。这几头蠢狼倒是找对了时机,送上了自己宝贵的性命。
眼角膜传来的神经反应,他立刻用双手遮住了自己的脸。“难道这就真的是完了吗?”他内心不断的在流血,他不甘心。不仅如此,这时另一处的豹子又飞扑了过来。俗话说,豺狼虎豹虽长相不同,但从不分家。
第一波危机躲过之后,呸!姜持吐了一泡口水。“他奶奶的一直盯着我看。”姜持往后蹬了两步,伺机逃走。在生与死的抉择,饿不饿的已经不重要了。如果是他们七个人都聚在一起的话,对付这群妖畜倒是绰绰有余。自己身处这般险境,也不知道其他的六个师兄弟又怎么样了。如今自己早已成为妖畜们眼中的猎物。恐怕以他现在的体力怎么逃也逃不掉它们的追捕。就算让他们相争,恐怕自己也当不了这渔翁。
他使劲用手掌拍打地面,身体腾空而起,已经准备好进入战斗模式。他仰天大笑,喝的一身,化虚为实,一把削铁如泥的利剑凭空产生。他一脸邪魅的笑。“几只小妖畜,老子堂堂捉妖人会怕了你们不成?”说罢,他将利剑,高高举起,一跃而上。几只狼见势迎头上去接战。几个回合下来,没有哪一方能够占领优势,而在另一旁的豹子却纹丝未动,只是用凶恶的眼神望着姜持,等待着将姜持一举拿下的机会。同时也可以顺便清理了自己的死敌。
虽然江持对付一两只狼倒是绰绰有余,如今倒好,一群狼十八九只,尚且不说能不能对付得了,就算对付得了,到时也是筋疲力尽。自己身后也还有一群饿着肚子的豹子,无力对抗,到时候恐怕也会成为它们腹中餐。
他怒喝:“你们这一群低等生物也会使用我们高等的招数。”
爱情妖兽好像听懂了什么,突然如猛虎出笼,全部一拥而上,将姜持围得死死的。
狼闻到血腥味,眼睛变得通红,攻势一波比一波猛,而且不是一个人所能招架得了的。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沿着手臂上的抓痕看去,血从伤口上不止的冒出。
情况越发糟糕,手臂上的伤,已经一发不可收拾。几只豹子伺机而动,准备夺食。突然一只豹子从豹群中一跃而上,跳了两三站之高冲向姜持的剑,好像要把他的剑控制住,然后让他无力反抗。见情况不妙,说时迟那时快,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敏捷的身法与那豹子擦胸而过。顺便一剑带走了豹子,即使这样,他也无法讨到好处,被豹子的麻利甩得十几丈之远,深深地脱离了妖畜群。
他在心里暗道:“机会来了。”他撒腿就跑,即使可能没有太多的机会,心里的求生欲也是很强,跑到更加深处几只豹子停了下来,狼也一样,他还在头也不回的往里跑,生怕那群妖畜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追了上来。跑了许久,他才发现后面早已没有了什么东西,寂寥的森林深处,让人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早已在森林里迷失了方向的姜持,索性坐在原地。他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身体虚弱无力伤口已经发炎他缓缓闭上眼睛,迷迷糊糊看见一个约莫七八十岁的老者呼喊着他。或许那便是人们口中所说的‘阎王爷’吧!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