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是烈日炎炎的时节,天空中的太阳好似一团燃烧着的火焰,炙烤着大瑾王朝。
“皇上,大旱之年,国运衰微,此征兆极为凶险,怕是周边之国将会屡犯我边境,大瑾岌岌可危啊。
但皇上不必为此担心,按照微臣的观察,近日以来,有一颗异星划过。
臣观这星象,落在大瑾西南,若是寻得此星,大瑾国运定能再次延绵数百年。”
在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中,后面的一间偏殿里传出了些许的对话声。
宫殿之中,就见在正中央坐着的是一位穿着明黄色龙袍的白发老人,周围围着一圈侍奉在一旁的太监宫女们。
不仅如此,在老人的旁边,还站着一位眼光精明,干练老辣的大太监,这便是宫中的主管大太监,孟公公。
而在御座前的台阶之下,还站着一名年过二十,意气风发的年轻人,这是皇上唯一剩下的亲弟弟,端亲王。
除此之外,地上还正跪着一位战战兢兢的钦天监大臣。
此时此刻,大殿中的人虽不少,但却没有人发出一点声音,每个人都在考虑着自己目前的处境。
站在台阶之下的瑾端这时听了钦天监的话,眉头微皱,心中暗道,
“西南,蜀郡,浅浅?”
但不及他深想,就听到老皇帝衰老的声音一边咳嗽,一边问到:
“端亲王,珏儿的下落怎么样了?”
“正在全力调查之中,不过,还是没有任何线索。”
“这样吗?唉,我相信,珏儿他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没事的。”
说完这句话,老皇帝就剧烈地咳嗽了起来,旁边的孟公公不停地帮着老皇帝顺着气。
“哎哟,皇上,你可慢点,当心龙体啊!”
“不妨事,朕还没说完呢,十七弟啊,珏儿的事情不用操心了,你先下去吧。来人啊,端亲王这次外出寻找皇长孙有功,赏黄金万两,锦缎一百匹。”
紧接着,就听道孟公公尖利的声音跟着响了起来,
“皇上赏端亲王黄金万两,锦缎百匹!”
“多谢皇上,社稷万世太平,吾皇万寿无疆!”
出了大殿,瑾端缓步走出皇宫,在皇宫里,除了皇室宗亲,以及各有功绩的大臣,没有人能在宫中骑马,乘车,坐轿。
当然,作为亲王,瑾端自然是可以的,但他一向低调惯了,况且,在这皇宫中谁不得注意着点?
“哼,真是可笑,吉人自有天相,小珏说得对,有的明明是至亲,对待自己人确比谁都狠,有的人明明互相不认识,可相处起来却像是一家人一样。
我看,要不是当年我出生的时候大局已定,他坐稳了位置,而该死的人已经死了,该留放的已经流放了,恐怕,这世上就没有我瑾端了吧!
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啊!”
当然,这些话他也只敢在心中发发牢骚而已。
此时,走在这漫长的宫道之中,瑾端突然感到了无尽的孤独之感。
他突然开始想念那个在蜀郡的有趣的姑娘,以及他那个一直搞不明白的问题。
“为什么浅浅听到我要纳她为妾那么激动呢?难道是高兴坏了吗?”
想到这里,瑾端开始自娱自乐地傻笑了起来,他已经想象到两人婚后幸福美满的生活了。
正当他想到两人要生多少个孩子时,那抑制不住的嘴角已经快要飞到天上去了。
而后面跟着瑾端的太监,宫女们都傻眼了。
他们心中暗自想到:“一向不苟言笑的端亲王今天是怎么了?难道是最近太辛苦,脑子坏掉了?”
然而另一边,早早离开的瑾端却不知道,在他离开之后,大殿中又进行了一系列暗潮涌动的对话。
“西南?”
这时的老皇帝遣散了所有人,只留下孟公公和钦天监在场。
“没错,皇上,根据星象的轨迹,异星的确降落在西南。”
跪在地上的钦天监全身如筛糠一般抖动着,小心翼翼地说到。
然而,钦天监发抖却不是因为跪久了,脚太麻了,而是因为剧烈的恐惧。
“哦,原来是西南啊!我没记错的话,端亲王也是刚刚才从西南回来吧!”
一旁的孟公公连忙接口到,“没错,蜀郡在地理上是属于西南,端亲王的确是刚从西南回来。”
作为在老皇帝身边伺候多年的老公公,他要是连这点眼色都没有,那干脆就别干了。
听了孟公公的回答,老皇帝满意地点点头。
“不错,果然是少年英才啊!哦,对了,钦天监,你是叫李狗蛋儿是吧。”
听见老皇帝叫他,钦天监瘦弱的身体剧烈的颤抖了一下,
“是,皇上,臣本名李狗蛋儿,是皇上赏识臣,才将臣从草莽之中提拔出来,一路坐到了今天的位置。臣能有今天,都要感谢皇上的大恩大德啊!”
说到这里,只见平日里在朝中地位尊贵的钦天监已经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老泪纵横了。
坐在龙椅上的老皇帝看到钦天监这副模样,不禁乐了,
“你哭什么?咋俩都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朕欺负你呢。嗯,家里,还有什么人没有?”
听到这里,钦天监直接一口老血喷出,痛哭流涕地说到:“皇上啊,此事你知我知,再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了,求皇上放过臣的妻女吧!”
而这时候的老皇帝却像是识破了钦天监的奸计一样,轻哼了一声,说到,
“哼,顽皮,还说没有其他人知道,孟公公不是听到了吗?还有刚刚那些宫女太监们,哦,对了,还有端亲王,他们不都听见了吗?你怎么能说只有你知我知呢?你这不是当着朕的面骗朕吗?”
“皇上,你哪儿能这样呢?你这不是逼臣吗?”
“唉,朕也没办法,年纪大了,心里什么事儿都不踏实。”
许多天之后,京城中起了一则热门新闻。
“唉,你们听说了吗?钦天监因为贪赃枉法,全家被发配到边境极寒之地了!”
“听说了,听说了,不是说那钦天监是个清官吗?”
“对啊,我上次去过他们家,那房子破的老鼠都不愿意住了,贪赃枉法成这个样子的,我倒是头一回见。”
“估计是在朝廷中得罪了什么大官儿了,”
“可不是嘛,但这也不是我们平常老百姓能够管的着的。”
“是啊,现在边关吃紧,我们这些人就连明天是哪国人都没个准数呢!”
“行了,行了,天阴了,回家收衣服去。”
同一时间,皇宫突然失窃,孟公公处理了一大批宫女儿,太监,一夜之间,这些宫女儿,太监们都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唉,这天怕是就要变了。”
“孟公公,你在说什么呢?什么天就要变了?”
在皇宫一处大殿的屋檐之下,孟公公正和一个进宫不久的小太监说着话。
“你还问我?你看不见天就要下雨了啊?赶紧收衣服去,我告诉你,在皇宫里,就要少说话,多做事,仔细你的小命儿!”
此时,在雕梁画栋的东宫之中,正在进行着一场秘密的对话。
只见,在一间破旧黑暗的杂物间中,一位穿着绫罗绸缎的美艳妇人急切地询问着眼前的男子。
“你确定他已经死了吗?”
面前的男子穿着夜行衣,蒙上了面,只留下了一双阴鸷的眼睛,但只要他一说话,他的口中就好像是发出像厉鬼一样桀桀的笑声。
“放心吧,他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您再也没有后顾之忧了。”
听到这里,这位美艳的妇人才露出了恶毒而又满足的笑容,心中暗道,
“我的孩儿,你终于没有后顾之忧了,不枉费母妃谋划多年,你一定要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