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回答问题,不要含糊其辞。我可没有那位那么温柔又有耐心。”
她说着把钩爪贴在他的喉边——
头目与其他两人原地不动。
恐惧使身体瘫软。惊吓使身体凝固。其实都不是。
“你做了什么?为什么身体动不了!”
脖子以下如同被埋进大地一般,完全无法活动身体。
“只是用结界覆盖了。嗯,固定了结界让你们动不了。”
“结界?你说什么——”
“中尉……”
其中一位部下——盗贼模样的男人以僵硬的表情问道。
“你刚才在和谁说话?”
“……啊?”
无法理解他在说什么。
“后面有个孩子吧?”
部下在侧前方,应该可以看到头目背后。
“不,谁也不在。我也没听到声音。”
不可思议的回答让脑里充满了疑问号。
就算声音确实很小听不到也罢,看不到人影是怎么回是?小孩再怎么小也不可能完全藏起来。
而且现在也发生了使他们混乱的事态。
这里还有另一名部下。他是在边境伯军队进行谍报活动的人,现在正在嚷些什么,却完全听不到他的声音。而且,他还是向着虚空叫嚷,就好像那里有人……一样。
“喂,怎么了?你在嚷什么?你到底在和谁说话!”
没有回复。虽然部下含着眼泪拼命地诉说着什么,但果然从他那里传来的声音被消去了。
不久后。
那个男人的头颅往地上一落,躯体当场坍塌。
在哑口无言的两人面前,男人的头颅浮到空中。不对,少年从什么也没有的地方突然出现,抓着头发拎起那只头。
“大抵上清楚了,果然这家伙是间谍。”
十岁左右。由整洁的打扮可一窥其身份之高。
“你是谁?”
“没必要告诉你。”
“从哪里,又是怎么现身的?”
少年偏了偏头后,回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你知道光学迷彩吗?”
看到对方不知如何回答——
“这样吗,不知道啊。这个世界似乎没有这种魔法。嗯,这个可以用。”
少年独自理解了什么一般地说道。
“没事了。你们在这里好好反省。”
于是拿着头消失了。
房间回归一片平静。半放心的头目注意到了异常。
“怎么了?烧焦的臭味……”
不久后室内充满了黑烟。
“喂,等下。烧起来了?城寨在燃烧吗!”
“不要!有谁,谁来救我!”
石砌建筑物烧起来很剧烈。在充满黑烟之前,火焰入侵了室内。
“好烫,好烫!”
“烧起来了,身体烧起来了!”
两人拼命地挪动脖子上方,不久全身被火焰包围——
★
我背向着熊熊燃烧的古寨。手上拿着刚看下来的间谍头颅。
“卡尔大人,您辛苦了。”
“嗯,芙蕾也是。”
有她在真是帮了大忙,毕竟我还是第一次战斗。虽说有古怪的结界魔法,我还是会感到不安,不知道以专长战斗的强盗为对手自己可以做到什么程度。
不过,多亏芙蕾为我吸引了注意力,我才能隐藏身姿突然袭击打倒他。
卑鄙?那是什么好吃吗?
我的魔法等级极低,所以我想,若不是夜袭或偷袭就完全无法战斗。
“那个是?”
芙蕾看了一眼我拿着的头颅。我举起来给她看。再看一次真恶心。
“间谍本人。见过这家伙吧。好像还有三人左右混在城里。那些家伙们把情报告诉了强盗一伙。”
而且那帮人说是帝国的军人。
国家之间的纷争我不太懂,不过既然是他们过来横插一脚,没有必要原谅。
“先匿名送给爸爸。”
三位间谍潜伏其中,因为知道他们的名字,只要写封信父亲总会有办法处理。兵营发生杀人事件或有人失踪可不是太好。
“然后……”
三块板状结界呈现在我眼前,映出各种疑似强盗的团体。虽然我不知道这些家伙是不是帝国那伙人——
“今晚烧掉吧。”
为了和平安稳的家里蹲生活,今天一天就好好劳动。啊,麻烦。
☆
洛基在办公室听取报告。
膝盖上坐着直到刚才还陪着她一起玩的爱女。虽然打算托付给卡琳娜还是芙蕾,但是她紧紧抓住不肯离开,没办法。
前往调查的部队队长以僵硬的表情报告。
“——以上,匿名信件上写的四处匪窝全部消歼灭了,已经确认完毕。”
“全部烧光了?”
“是。虽然不清楚有多少人逃掉,但是有相当多烧死的……呃,推测是强盗,呃,确认过了倒地的身体。”
可能是顾虑到有小孩在场,队长报告起来有点困难。
“推测是间谍的三人怎样了?”
“拷……咳咳,恭敬地讯问后,大家自白自己是正规的帝国士兵。那只头……匿名送来的东西也确认是我军所属的士兵。”
“这么简单就被人潜进来了吗。”
“十分抱歉。”
“没在责备你。该负责人的是老夫才对。大意了啊。”
“不,没有这种事……”
“普通的强盗做不到这种事情。帝国果然咬上来了吗。强化国境的警备。以后要仔细调查入队志愿者的出身。虽然也不知道这么说能防下多少人。”
“我知道了,失礼了。”
队长离开房间后,洛基靠在椅背上吐了口气。
“爸爸很累吗?”
“嗯?啊,没事。不如说是肩膀卸下了重担松了口气。”
朱莉娅眨了眨眼,抬头看着父亲。
“有人消灭了坏人是吗?”
“嗯,到底是谁呢。三天前,老夫回来的那天晚上吧。说起手腕了得、毫不留情地操纵业火,我只想得到一个人……”
不知为何把人子奉为主君的女魔族,芙蕾。
“芙蕾的实力在我之上,平时有在四处收归了领内的魔物,我还以为是她顺手做的……”
不管怎么问芙蕾她也只回答〖不知道〗。
“三天前的晚上吗……”
朱莉娅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然后从父亲的膝盖上跳下来。
“我想起自己有点事情。”
“到外头玩的话要和谁说一声一起去。”
“好!”
朱莉娅精神地回答,冲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