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流淌,金银满地,昏暗的房间里充斥着金属的腐烂味,一个个早已不知道放置了多久的宝箱横置在周围,围绕着一座雕像,雕像呈狐狸状,一对对的翅膀斜插在两旁,一对羊角立于顶端,旁边有一张木质餐桌,九十厘米长,一百五十厘米宽,七十五厘米高,上放满了种类广泛的食物和饮料,吸引着人的注意,但经历过这一切的我知道这其中的险恶之处,所有食用了这张桌子上的食物都能够在饥饿时使自己突然自发出现在桌子附近的能力。这些食用了这些食物的人对于进食任何食物都会表现出抵触,除了他们“找到”的,并且认为其他食物都不好吃。其中“找到”的食物绝大部分取自于这张桌子上,并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的感到饥饿感,除了这些效应,被“找到”的食物和普通食物没有区别。并且在初次接触之后三到六个星期,这些人会死于明显的能量缺乏,或死于理论上无害的传染病,而且食用源于此桌之外的食物均会诱发强烈的恶心和致命的心律失调。尸检显示严重的磷酸盐,镁和钙的缺乏是主要致死原因,但是造成缺乏的原因不明。
朝着雕像挥出剑,身体里蕴藏的力量逐渐涌现,属于自己的实力再度解封,风烟四起,金银琉璃,砗磲玛瑙等等珠宝卷于天空,碎裂的神像里属于恶魔的气息涌向四周,附近的财宝开始变得漆黑,黑山羊的法阵在血液的灌溉下,迸发出剧烈的光芒,一个影子从法阵里飘了出来,嗔视着这周围,袖袍一挥,搂起了房间里的所有宝藏,淡淡的瞧了一眼,深邃并可怕的目光焚化着这房间里的一切,一件件的斗篷消失在了邪目之中,一套套盔甲腐化消散,一口口的鲜血喷出,在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我似乎从神的眼里看见了一丝犹豫和悲哀,伴随着目光的收回,一张书页飘落,法阵消失,魔神回到了他的归宿之处。
咬咬牙,挣扎着睁开了双目,一串星河从眼前飘过,熙熙攘攘,围绕在身边,支撑着我起身,血液的滴答、流淌,淅淅沥沥,血腥的气味覆盖了整个世界,我仿佛在这里看见了月亮,正在下落,无尽的下落,在那些修道院里的灵魂的依附下,捡起来那张纸,上面刻印着扭曲的符号,吸引着人的欲望。修道院里的干净的一切随着消失的邪神不见了,在捡起了那张纸之后,我出现在了一个昏暗破旧的房间,这里的墙面上满是刻画出来的法阵,层层叠叠,虽早已不见往日的模样,但依旧威严十足,一个个被鲜血覆盖的法阵,曾经蕴藏的能量不是我可以想象的,星河依旧闪烁,透过破损的棱台,那令人畏惧的血月已然不在,这位曾经的贪婪之神包括他的气息已经不在了。与此同时,因为没有了他的威慑,那些域外的宵小也即将归来,不过月亮终归有回来的时候,捂住胸口,星河点点洒满全身,支持着我活下去,踏过斑驳的青苔,看着干涸的血印,戒指里的纸张蠢蠢欲动,向着修道院的外面走去,星光逐渐暗淡了下来,我悲哀的叹了口气,挥了挥手,但心里早已知道这些修士的灵魂,雪白散发着光亮的灵魂长久不熄,这或许也是他们在邪神出世的时候未能再度封印他们的愧疚和赎罪吧。
拖着疲惫的身躯,思考着未来,不知道这一世的躯壳可以苟延残喘多久,但这也是无奈之举,如果没有人去正确的干涉这一切,那么结局也是毁灭,这些抗争的灵魂腐化之后,魔化的残躯会吸引来更加凶残的魔神,他们不像这位贪婪之神一样只对财富感兴趣。而离开这座城市也不可能,那些远离人世的焦土上到处是饥肠辘辘的妖兽,空洞并无畏的看着路上的一切,人类只能信仰极少的神明,乞求他们赐予神的力量,去抗争,抑或是妥协。信仰邪神的城市不是没有,但有的湮没在了人们的记忆里,有的早已成为了神的食物,信仰邪魔的地方在人们的印象里只有一个:崔斯特瑞姆。
当神明降下力量,也带来了罪恶,等级和财产的差距越来越大,最底层的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坐在高台上的人永远不会关注下面跪着的人,自然,那些栖息在下水道里的就更加不会被想起,那些只是随时能被抛弃的,连棋子都算不上,永远不会想象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生活,也体会不来生命的意义,在某些情况下他们甚至能舍自己的生命于不顾。至于规则,他们口口声声说着对所有的人民关心,爱护,但在某些阴暗的小角落里,却有着许多见不得人的勾当,规则,何为规则,不过就是为上层的人所制定的,他们是凌驾于规则之上的游戏者,而我们所有人都只是棋盘上的,哦,不对,只是灰尘罢了,什么时候多了或是不顺眼的时候,吹一口气,轻轻一掸就能抹去的那种。
嗯,又想多了,不知不觉走到了城门口,风掠过伤口,星光化作了一只只的蝴蝶,化作了空气的颜色,翩翩起舞,挣扎的走进了城门,从怀里掏出了那张皱巴巴的纸,倒在了地上。恍惚间又听见了熟悉的语言,努力的微微的眯开了双眼,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除了,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