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空应了一声,便带着林啸风径直上了二楼,推开了一个房间的门。

进去之后,二人便看到在一个白发老者正坐在一张茶台前面喝着功夫茶,那老者看了柳长空一眼,微微一笑,说道:“怎么,你这是终于想通了?”

“没有什么想不通的,我现在就缺钱,上次你说的那件事情还算不算数?”柳长空道。

“算,当然算,我在这里一直都等着你呢。”娄三爷笑眯眯的说着,旋即招呼二人上前喝茶。

林啸风听他们二人说话,有些云里雾里,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

而那柳长空一改往日玩世不恭的模样,就坐在娄三爷的对面,看了一眼娄三爷递过来的茶,一脸肃然的说道:“事成之后,还是之前说好的那个数吗?”

“不错,还是那个数,我现在就可以付给你十万块钱的订金,事成之后,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娄某人虽然老眼昏花,可是你别拿什么冒牌货来欺骗老夫,你知道后果的。”娄三爷脸上依旧带着危险,但是笑里藏刀。

“放心,我既然答应了你,事情肯定干的漂亮,都是在江湖上混的,我肯定不会砸了自己招牌。”柳长空沉声道。

一旁的林啸风忍不住腹诽,大师兄还有什么招牌,板面店的饭钱都欠了一个星期了,即便是有的话,也已经稀碎了。

“好,这可是你说的。”娄三爷脸上的笑意突然消失了,然后从那茶台下面拿出来了一个很大的牛皮纸信封,拍在了桌子上,又道:“这里面是十万块钱现金,信封里还有那地方的具体地址,不过在动手之前,老夫可是提醒你,这可是玩命的勾当,弄不好小命就没了,你要是死在了那里,这订金也不用还,就当是老夫给你买棺材的钱。”

“话要是这么说,娄三爷可是有些乌鸦嘴了,若是没有金刚钻,咱也不敢揽着瓷器活儿。”柳长空笑道。

“好,老夫就信你这一回,不过咱们要约定个时间,你们什么时候把你东西送过来?”

“三天之内,咱们还是在这个地方,如何?”

“好,就这么定了。”娄三爷沉声道。

当下,柳长空起身,带着林啸风,朝着那娄三爷一拱手,二人径直便离开了这个叫做玄门堂的地方。

刚才二人一通聊,林啸风是一个字都没有听懂,心里憋了一肚子的话。

这会儿二人出了玄门堂,林啸风终于忍不住问道:“大师兄,你跟那娄三爷到底在聊什么,我怎么一个字没听懂?”

“这里人多眼杂,咱们回去之后再说。”柳长空神秘的一笑。

这次有钱了,二人都没有坐公交车回去,柳长空直接打了一辆出租车,回到了那个城中村。

顺道儿还将板面店欠的饭钱给还了。

不光如此,这一路之上,柳长空经过了好几个店面,就连花圈铺都有他欠下的账,一一把欠人的钱全都给还了。

真是让人费解,这大师兄怎么什么人的钱都欠?有没有看出他的人缘有多好,就连板面店的老板娘都对他颐指气使。

忙活完这一通,已经是后半夜了,二人折返回了柳长空租住的那间破房子。

此时,柳长空才打开了牛皮信封里面的那张纸条,大体扫了一眼,脸色旋即再次变的凝重起来。

“大师兄,你这搞的神神秘秘的,到底跟那个娄三爷在商量什么事情,感觉他要你去做一件很危险的事情。”林啸风问道。

柳长空这才抬起头来,有些谄媚的笑着看向了林啸风,说道:“小师弟,的确是一个要命的勾当,以前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去,不过现在你来了,我觉得起码咱们有五成把握能够将那东西搞到手。”

“五成?”林啸风大惊:“到底是什么东西,能不能先跟我透个气。”

“小师弟,不瞒你说,这次去危险性极大,咱们两人的小命都有可能折在里面,不够有句话说的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只要将那东西给搞出来,咱们就有钱还债了。”柳长空有些兴奋的说道。

“大师兄,不是咱们,好像是你欠别人的债,跟我没啥关系。”林啸风提醒道。

“嗨,咱俩谁跟谁,我的不就是你的吗?你忘了?你小时候,大师兄我可是又当爹又当妈,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现在你长大了,翅膀硬了,就不管大师兄的死活了吗?”说着,那柳长空竟然还真的作势要挤出几滴眼泪来,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这般说,让林啸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摆了摆手,说道:“好了好了,大师兄,赶紧说什么事情,这次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跟你走一趟,谁让你是我大师兄呢。”

大师兄变脸比翻书还快,顿时喜笑颜开,连忙又道:“实话跟你说吧小师弟,那娄三爷让我去取一朵尸覃花……”

听到‘尸覃花’这三个字,林啸风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脸色都变了,转身就朝着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大师兄,咱们缘分已尽,下辈子再做师兄弟吧,我有事先走一步。”

还没到门口,柳长空便一把抱住了林啸风的胳膊,死乞白赖的说道:“小师弟,你要是不管我,我就要被熊哥大卸八块,丢到河里喂鱼了。”

“大师兄,我可以在那些鱼吃你之前,把你的尸体捞上来。”林啸风道。

“林啸风,你大爷的,你真不管我吗?”柳长空沉声道。

“大师兄,你知道尸覃花是什么东西吗?他是长在尸王棺材里面的,那尸王至少五百年以上的道行,而那尸覃花是那尸王的宝贝疙瘩,要想取那尸覃花,必须要过了尸王那一关,这困难程度可想而知,这一去,九死无生,我还没有自信到能够对付尸王这种级别的僵尸,为了五十万,总不能把咱们俩人的小命搭进去吧?”林啸风沉声道。

“好吧,既然你不跟我去,那大师兄我只能自己去了。”柳长空松开了林啸风的胳膊,一副视死如归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