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村子也可以说是落后到一定地步了,竟然是连电灯都没有,家家户户都靠着油灯来照亮,我坐在桌子边上用自己带的纸笔凭借记忆将村长家那块石磨盘上的符号都画了下来。
方位上基本是不会有误差的,我的记忆力是一向很好的,就连师父都忍不住的夸我记忆力远超常人。
对比着纸上的符号我开始翻找阴阳秘术,一边找一边嘀咕着:“这就是业务不熟练的下场吧,真就是看着攻略下副本。”
虽然话这么说,但是我手上的动作却是一点也不停,终于在我努力寻找了将近半个钟头之后我才在阴阳秘术上找到了这些符号。
这些符号在阴阳秘术之上也标注了其作用,不仅如此我还找到了和村长家石磨盘上一模一样的图示,而图示之上赫然写着,聚煞阵!
我看到之后心脏都是猛地骤停了一下,竟然是聚煞阵!
如果这真的是聚煞阵的话,那这些村民的身上为何会带着煞气就不奇怪了,不过奇怪的是为何我在村长的家里没有发现煞气的存在?
除非是这煞气被一些特殊的手段给掩盖了!
有聚煞阵存在的地方必定会凝聚煞气这是毋庸置疑的,要不然这也不用叫什么聚煞阵了。
所以必然是有人用手段掩盖了煞气,寻常人当然是没有能力去掩盖煞气的,甚至只要接近煞气身体就会出现不适,而能够掩盖煞气的,只能是术士!
这个村里有一个术士!而且说不定这个阵法根本就是那术士布下的!
我脑海中第一个闪过的人就是村长,但是看村长那样子也实在不像,而且如果是他的话,他为何要在自己的家里布置聚煞阵?
聚煞阵这个东西若是布置在家里,煞气凝聚起来轻则气运被压制终生诸事不顺,重则家破人亡,后辈子孙断绝!但凡知道一点的人都绝对不可能在自己的家里布置聚煞阵!
尤其是村子在这个闹鬼的时候,煞气可以激发鬼魂的狂性,让鬼魂更加的嗜血想要杀戮,而村长竟然说家里的怪事比村里其他家发生的还要少一些。
这就是不合情理的事情!
“奇怪,太奇怪了……”
我不断的用手指刮着自己的下巴大脑飞速的开动着,却总是抓不住那一丝头绪。
现在这个村子里的事情已经是一个被揉乱了的线团,而我这个新手小白想要在这之中找到那个线头将这线团解开,无异于是登天一般的难度。
“哎,真是头大啊!”
说着我将手中的阴阳秘术合上又从包里拿出了黄纸,朱砂毛笔之类的东西开始画符。
之前急匆匆的从道观里面出来,带来的符纸并不多,所以我只能现画了。
屏气凝神聚气于笔,中间不断一笔成符,画符之时心要诚,意要宁,身要正,也就是必须将全部的精神凝聚,一笔画成,中间一旦有任何的断点这张符就算是废了,所以这难度也不是一般的高。
毕竟这符纸向来都有鬼画符之称,只是这个名称就知道有多么的复杂了,而这么复杂的东西却是要一笔画成。
就好比你先是胡乱的在纸上随便画了一团完全不着边际的线,然后要你再画一张一模一样的。
连续画了五张符纸我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画符实在是一个极为费精神的工作,哪怕我画的是最基础的驱邪符也让我感觉气力一空。
稍微休息了一会喝了两口水我又鼓足余力画了一张镇邪符,这比驱邪符的档次更高,自然也更加的难画,画完之后我连退好几步面色有些苍白的一屁股坐在了床沿上。
深吸了好几口气我才缓过来气,“这画符的本事,还得练练啊。”
这方面我实在还是个新手,仅仅只是几张符纸就累成这个样子了,我看过师父画符,画了一摞子的符纸都是一脸轻松的样子,对比起来我真是差的太远了。
想到师父我心里又是一阵难受。
干脆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脸想要睡觉,但是今天发生的事情不断在我脑子里如同电影放映一般回放。
这让我的心更加的乱了,脑子里乱糟糟的,感觉极为的烦躁。
我倒在床上翻来覆去不想起来也不想躺着,就感觉什么姿势都不得劲,最后只能在心里不断的默念清心咒这才感觉稍微好了一点。
我冷静一点之后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甩了甩脑袋下床走到外面。
一阵凉风吹来,于高朗一家吃过晚饭已经睡下了,我也不清楚自己在这间房里到底待了多久,被凉风一吹我感觉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
“心要静,术士的命绑在一个静字上,术士在接委托之时心乱了,命也就不保了。”
师父的话在我脑中一遍遍回响,我感觉我的心也是越来越平静,“呼。”
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之后我感觉神清气爽,脑袋的思绪也是清醒了不少,我又开始想今天发现的线索。
目前可以确定的是,村长家里有个聚煞阵,这样一来这些参与的村民身上有煞气存在就可以说通了,不过村长知不知道这是个聚煞阵还有待考察。
再一个就是这村里肯定有一个术士隐藏!
如果村长知道家里有个聚煞阵的话,那不需要多说,村长就是这个隐藏的术士,但如果不知道的话,这件事就有点麻烦了。
一个术士诚心想要隐藏的话,我是不容易把他从普通人群之中揪出来的,这就是眼力的问题了,我见过的术士太少了。
不过若是近期让这个术士出手一次的话,那一切就都好说了,只要术士出手必定在现场和身上留下痕迹,而只要留下了痕迹,不管多么细微都绝对逃不过我的鬼瞳!
所以现在要做的,就是等,等村里的术士露出破绽,他既然布置了聚煞阵,目的肯定不会仅仅只让村民身上有煞气而已,肯定会有下一步的动作。
还要等王明义的鬼魂做出下一步的动作,现在对方在暗处,我在明处,等对方露出破绽是最稳妥的做法。
想到这里我也回到了屋内躺在床上,看着窗外闪烁的点点星光进入了睡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