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教授疑惑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份拓本:“怎么?你留下来是因为它?”

我摇了摇头:“也是也不是,说是呢,是因为这拓本上的火云图形我见过,十分的好奇。说不是呢,是我确实想长长见识,整天看一些盗墓题材的小说和电影电视剧,好不容易有一次机会,不太想放弃。”

他眉头一皱:“这个标志你见过?据我所知这好像是一部叫做天书的画样,难道你见过那部天书?”

我心道:“岂止是见过,就在我这好吗。”

“我要是见过天书,那还会可怜巴巴的去卖雪糕吗?早就发大财了。不过是在抖音上翻看时偶然间扫到的,也没在意就划过去了。”

“哦,你到底还是个俗人,就知道钱,岂止这天书的地位远比河图洛书要高的多,一旦找到,国之幸事啊。”

我本就是俗人,也没想过青史留名,话说回来,就算留了名字又怎样,就像那些大艺术家,大书画家,有几个在生前能够享受到的,诚如梵高那样的大师,生前不也为三斗米所折腰吗。

柳教授在当天就下达了动员令,鼓励考古队员踊跃报名,但同时他也将这次科考的艰巨性和危险性一一言明,登时有很多人直接打了退堂鼓,加上上面并不赞同这么危险的举动,命令他们撤回,也就是说,一旦发生意外,从国家层面上是没有赔偿的。在这种情况下,只有极少数人珍惜了这样的机会,最后收到了21份请战书,并且与考古队签下了免责协议,如遇不测,皆是自行承担后果。

由于只是勘探,没必要带这么多人。当晚柳教授就在这21人当中筛选出身强体健,且有野外生存经验的人12个,组成了敢死队,并且吩咐老唐加餐,为诸位践行。

让我意想不到的是,老唐竟然也主动申请了参加,并且通过了筛选,成为安全组的组长。

“行啊,老唐,没想到你深藏不露啊。”我打趣的问道。

他嘻嘻一笑:“你又没问过我之前是做啥的,我可是西北天狼突击队退役的,比身手,一般人哪是我的对手。”

我俩正聊天时,柳教授走了过来,拍了拍老唐的肩膀道:“东西都准备的怎么样了?”

老唐立马变得一本正经的说道:“报告队长,已经全部准备完毕,防毒面具21个,微型无人机10台,皮筏艇两只,救生衣18个,镁铝燃烧棒100根,药剂包十个,临时加装了肾上腺素30支,止血带10捆,测距仪一台、夜视仪20部,水壶、毛巾、尿不湿都是按照实际人数配备,压缩饼干、自热包等按10天供应。”

我惊讶的问道:“你这是要去打仗啊,这种装备,在特种部队中也算是最精良的了,那你准备枪了吗?”

老唐轻蔑的一笑:“这算啥,我可以十分负责的告诉你,后面那四辆货车,就算让我们生存半年的物资都没问题,至于枪吗,嘿嘿,咱们也算正规的事业单位,安保必要的时候也是可以使用的。”说着将自己的风衣打开,露出腰间几把漂亮的手枪,两把pt95,两把M1911一零款,还有五六个弹夹。他自失的一笑道:“还有大家伙呢,出发了你就看到了。”

柳教授点了点头道:“万事小心,这次任务非比寻常,大家伙的安危可就全寄托在你们安全组三人的身上了。”

“是,保证完成任务!”老唐潇洒的敬了个军礼。

柳教授没有和我说什么,只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便默默的离去了,我知道,此刻他的心里充满了忐忑和不安。

袁芷珊正在帐篷外晾晒着自己的衣物,涪陵郡的气候潮湿,衣服只要一天不晒,就会有一种发霉的味道。

我像蜜蜂嗅到了花香味似的靠了过去。

“袁教授,这次古墓之行,请多关照啊。”

她白了我一眼,继续着手上的操作。

见我盯着她看,她轻蔑的说道:“流氓!”

“我说,我们之前不是打赌了吗,而且我赢了,你怎么不服从赌约啊?”

“你!”她急了,但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竟然在那冷若冰霜的脸上,硬挤出了一丝笑容来,看上去比哭还难看。

“无聊!这样行了吧?”

我满意的点点头:“行行行,只要笑就行,不过下回别勉强了,我看惯了你冷口冷面,冷不丁的看你笑有点不适应。”

见她又要生气,我将话题转到了别处:“明天下谷,一切可怕的事情都可能发生,你要照顾好自己,真要发生什么事,别硬抗,找我,我帮你。”

她本想发作,但却看到我一本正经的望向她,竟生生的将脾气压了回去,叹气道:“知道了,谢谢。”

第二日清晨,气象组早早的起来观测数据,随后向柳教授汇报了最近五天的天气情况,除了气压有些低旋之外,无论是温度还是湿度,都非常不错,适合科考。

柳教授将一十八人全都集合在了空地之上,命老唐将个人装备全都分发下去,然后挥手道:“出发吧!”他似乎没兴趣讲什么为国为民的大道理了,仿佛这一刻都已在不言中,只能默默的祈祷,万事大吉,一帆风顺了。

要进入烟瘴谷,就必须穿越齐江,最捷径的道路莫过于翻越滕腊科山岭,这一路上荆棘密布,以为看到了人类的进入,一群群的猴子在树上不停的跳跃,时不时的发出哦哦的警告声,老唐身先士卒,领着两个组员在前方开路,将长蔓毒藤一一砍断,还要留心脚下的尖石,整个队伍当中,移动最慢的是技侦组,因为他们除了需要背负自己的物资外,还要抬着两个装满无人机的大箱子。其他组员轮流着上去帮忙,短短三公里的路程我们竟然走了尽四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