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晓低着头,在一个陌生人面前表现出缺钱的样子让她有些羞愧。

唐默凡笑说:“医院刚好有一个保洁大姐辞职,你来吧。”

丁晓眼睛都亮了起来,保洁她可是干过也得心应手,突然脑海里浮现唐默凡被一群女孩子围着的画面,开口:“我不想托关系进去。”

唐默凡噗呲一下笑了出来,“我就是科任医生,没那么大的权利,只是告诉你医院在招人,你可以去问问说不定成功呢。”

一整微风刚好吹动丁晓的发丝,沉默的望着手里的已经吃掉一般的煎饼果子,如果是这样,或许可以试试:“感谢你。”

下午丁晓去了医院做了简单的询问后,让她明天八点报道,她开心极了。决定报答一下唐默凡的恩情。

她摸索了口袋仅剩的钱来到水果摊,本来想买苹果但价格昂贵最终选择了便宜一些沃柑六个,把沃柑送到唐默凡家里她便坐在阳台上找了一些书,坐在飘窗仔细的阅读。

从前她学习很好,小时候算命的给她算过一卦却说她未来走不了读书的路子,当年为此她还哭了很久,没想到算卦的说的还真准确。

傍晚的晚霞打入屋内,撒在飘窗躺着的丁晓身上她蜷缩这身体如同一只蜷缩的猫儿,安静极了。

一向睡眠很浅的她今天却没有被开门声吵醒。

唐默凡换鞋子时发现一双只属于丁晓的白色帆布鞋在,那就说明她也在。便小心翼翼的放下钥匙还上鞋子往屋内走去,就看到那飘窗前蜷缩的丁晓,嘴角不自觉的往上勾起。

他越过客厅时发现那一袋子的沃柑,想来今天面试成功才会有这来不易的谢礼。他来到飘窗前迎着余晖的光呆呆的看着丁晓,她呼吸很轻,睡的安稳,或许这是她为数不多的安稳睡眠。

突然丁晓紧缩这眉头呼吸都变得急促且不安,唐默凡鬼使神差的伸手轻拍这她的肩膀,这样的安抚让丁晓片刻回归宁静。

许久后丁晓被一整有一阵的嘈杂的声音吵醒,她微微睁开眼睛训着声音望去那敞开的厨房里模糊且忙碌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她眨了眨眼起身坐起来,刚好放菜到餐桌上唐默凡撇见,他笑着说:“醒了。”

“嗯。”丁晓一脸懵圈的表情看着一桌的饭菜:“怪我没提前和你说。”

“说什么?”

“面试成功了打算请你吃饭,没想到你都做好了。”

“你请了啊。”

“啊?”丁晓茫然的看着唐默凡走去厨房端出了放着沃柑的盘子。

“这不是你买的吗?”

“是……可是……”

“你的钱不多这个我就满足了,快坐。”唐默凡将筷子放好,顺带给丁晓夹了一菜。

余晖打在二人身上竟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和谐,丁晓后来会想起这一刻都会笑因为这是他们最宁静的时刻。

“明天几点上班?”

“八点。”

唐默凡点了点头,“今晚就住我家吧,你睡卧室,我睡沙发。”

丁晓抬起眼帘那双眸子布满感激,“我已经很麻烦你了不能在继续拖累你。”

“人在外总要有个帮忙的人才能活的风生水起。”唐默凡夹了一块糖醋排骨到丁晓碗里,“说不定以后你还能帮到我忙。”

丁晓想不到自己能帮唐默凡什么,她摇了摇头,“不用了多谢唐医生好意。”

他们之间的关系刚刚缓和不少,丁晓坚持唐默凡也不好强留,“那吃完我送你回去。”

各退了一步,丁晓用不说话默认答应。

吃完饭丁晓收拾碗筷,唐默凡就当起了甩手掌柜一头扎进书房也不知道在忙什么,等丁晓收拾完朝门口走去时他突然拿着衣服出现,她掠了一眼没多说话,算是默认欢送春风寒气刺骨席卷着这座小城市,小区门口只穿着单薄外套的丁晓环抱着自己,等待着唐默凡的出现,刚在下电梯的时候他说去取车让她到门口等着,没想到今晚这么冷。

一辆本田车停在丁晓面前,她警惕的盯着那辆车,只见车窗缓缓摇下唐默凡探着脑袋说:“快上车。”

丁晓拉开车门坐进去温暖突然扑面而来,一时间热的她发慌。

车子平稳的行驶,车内播放着平凡之路这首歌,他们就好像这首歌里所说的一样,像野草野花一样。

车子很快停在丁晓出租屋的箱子前,“巷子里太黑了,我给你打着灯。”

听到这话丁晓的眼神暗的可怕,下车。

“你等下。”唐默凡跟着下车,从后备箱拿出了两三个手提袋递给丁晓:“这天气怪冷的,多穿点,别冻感冒没上班。”

手里的袋子就好像捆绑丁晓枷锁,“你和傅文飞是什么关系?”

“什么?”唐默凡茫然的瞧着丁晓,因为丁晓声音太低他着实没听到。

“没什么。”丁晓摇了摇头,“谢谢你的东西。”

话音未落丁晓就加快脚步的朝巷子里走去,如同身后有洪水猛兽一般,进屋后立即落锁。

她靠在门上胸口起伏很大,她从上车后就没说自己住在哪里唐默凡就好像早就熟悉这边的开来,如果说他知道没钱的人大概都住在哪里可以说通,可能送到巷子口还能问她要不要开灯给她照亮路,这就有点说不过去。

唐默凡……

她搜索着傅文飞身边的人,好像没有一个姓唐的,但他绝对是处心积虑的靠近她。

越想,丁晓得呼吸越急促,眼眶蓄满泪水,绝望仿佛就在她头上笼罩着,为什么三年了傅文飞还是不想放过她!

突然腹部传来绞痛,疼的丁晓直不起腰,她捂着肚子来到床头柜前打开柜子,动作太大甚至把桌子上的闹钟打翻,她本想到一两颗,手一抖到了一堆出来,她将药片撒在床头柜上,哆嗦的手抓了两片药塞进嘴里,干咽了下去。

她长出了一口气,倒在床上蜷缩着身体眼泪顺着眼角逐渐流下,片刻打湿一片,也不知道是是不是疼的让她流泪。

许久后疼痛逐渐缓解,理智也会到她的大脑,一贯空洞的眼神变得坚定,现在的她什么都没有,没有必要害怕一个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