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她一步步靠近,莲芜就越觉得身上疼痛难忍,好似伤口又被撕裂了一般。

他伸手摸了下腹部,并没有流血的迹象。

但这举动落在宿妧眼中,顿时令她底气大增。

她放软语气,循循善诱:“莲芜,不是每个人都要你以命相抵,我答应过你,只要你救秦翊渊,我保证你安然无白,只要你肯信我,我定不会让你失望。”

原本她也只是想让莲芜在五皇子面前斡旋,为自己和秦翊渊争取时间,但她从没有想过让莲芜付出生命的代价。

莲芜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盯着她的眼睛,那澄亮的眼眸里映出自己的身影,叫他一阵晃神。

趁此机会,宿芙忽然拔下发簪,猛地朝莲芜脖颈扎去。

不过发簪还没有碰到莲芜,就被宿妧一手握住,从她手中夺下,扔到一旁,掌心的血一点点滴落,宿妧像是没有知觉一般盯着宿芙。

“宿芙,秦翊渊出来之前,你最好都给我乖乖的,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她的声音并不冷厉,但却一字一句扎在宿芙的心上。

派人看好芙蓉苑,宿妧和莲芜一起回客院,莲芜主动要了一瓶药,心白原本想要留下,被宿妧支开。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莲芜看着她掌心被刺破的肌肤,眉头紧锁。

“大家都是混口饭吃,你连杀宿芙都要选在夜里悄悄进行,不会这么明目张胆杀了我的。”宿妧咧嘴傻笑。

说不害怕是假的,但是宿妧相信莲芜并不想死,他有伤也会痛,有恨也会想报复。

他就像是一把刀,好与坏都在握刀的人手里,而不在刀本身。

包扎好伤口,莲芜目光清冷地躺回床上,手摸着腹部的伤口,心里五味杂陈。良久他才开口问道:“需要我做什么就直说,我能做的不多。”

“银针线蛊怎么解?”宿妧径直问道。

她想过,既然莲芜不能暴露,那就只能先解开庄宁的蛊毒,等她醒了就能知道她见过谁,洗清秦翊渊的罪名。

让她惊讶的是,莲芜竟然真的给她了,一支玉质短笛,还有一张曲谱,“秦心的蛊毒按照这个可解。”

宿妧不疑有他,拿上笛子和曲谱就要离开,身后莲芜突然开口:“你还可以问我一些别的事情……过了今晚,我就未必想说了。”

别的事?比如他和宿芙的恩怨情仇吗?不得不说,很有吸引力。

回到凳子上,宿妧与他四目相对:“王嬷嬷的蛊,是宿芙下的?”

“不致命。"莲芜吐出三个字。

“我知道。我还知道用金汁可解,只是人遭罪。”宿妧挑眉,“宿芙为什么要下毒?”

“她下的可不止一种毒,也不止给一个人下了毒。你这妹妹胆子比你大多了。"莲芜眯起眼睛凝视宿妧,“至于为什么,自然是为了陷害。”

对此,宿妧不置可否,耸肩离开,身后是莲芜的嘟哝,“不信拉倒!”

她怎么会不信?就算说宿芙要杀了她,她都深信不疑。

只不过,宿芙现在被钟晋看着,不会给她造成伤害,所以自己也无需在乎。

眼下最要紧的,是进宫救秦翊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