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宁不知守卫是在骗她,说凤珩出去了,还是真的出去了。

不过她知道,就算凤珩在王府,守卫不肯进去通报,她是见不到凤珩的。

沈长宁不是死缠烂打的人,转身便走。

她走下台阶时,一个踉跄,一块金玉令牌从怀里掉了出来。

沈长宁想到什么,捡起令牌折返回去。

她将令牌举到守卫眼前,“我有这块令牌,能进去见凤珩了吗?”

守卫的态度立马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毕恭毕敬,“这位姑娘,我们王爷确实出去了,不能确定什么时候回来,要不您进去坐着喝杯茶,等王爷回来。”

“不了,等你们王爷回来,麻烦你告诉他一声,我来找过他”

沈长宁说完,就要回去了。

她路过济世医馆,迟疑一下,走了进去。

“长宁,你来啦。”医馆的馆长林大夫笑呵呵说道。

林大夫原本是宫中御医,七十岁退下来,开了家医馆。

沈长宁前世学的西医,机缘巧合下跟林大夫结识。林大夫对她的新颖救人手法(西医)很是感兴趣,而沈长宁闲来无聊,想学点东西打发时间。

于是,沈长宁跟林大夫相互将自己的医术,倾囊相授给对方。

两人亦师亦友。

沈长宁现在是济世医馆的大夫。

不过她平日里轻易不出诊,只有连林大夫都解决不了的疑难杂症,她才会出手。

沈长宁说,“路过了进来看看,医馆最近还好吧。”

“一切正常。”林大夫回道。

“师父,几天不见,你又变漂亮了。”一名身着素袍的年轻俊美男子,快步走到沈长宁身边。

即使年轻男子极力掩饰,可他浑身的尊贵优雅气势,是无法彻底隐藏起来的。

好听的话,谁都爱听。

沈长宁笑笑,“阿风,你今天是不是吃了蜜了,嘴巴这么甜。”

阿风曾被沈长宁所救,之后一番死缠烂打,拜了她为师。

“见过……”

林大夫想要拱手作揖,被阿风一个冰冷眼神制止,只好讪讪地放下了双手。

沈长宁对一老一少的怪异相处模式,早就见怪不怪了。

能让林大夫端出恭敬态度,阿风的身份想必不简单,阿风肯定也不是他真名。

不过沈长宁对这些并不感兴趣,也懒得去探究。

“师父,我有些事要跟你说。”

阿风声音温雅说着,不由分说抓住她的手腕往内屋走去。

沈长宁甩开他的手,蹙起皱眉训导,“男女授受不亲,你师父我还没嫁人呢,阿风你再这样抓我的手,若被人看到,传了出去,以后谁还敢娶你师父。”

她的芯子虽是二十一世纪的,还是医生,却不喜欢工作范围以外,与异性有肢体接触。

“没人娶正好,我娶师父。”阿风俊美的脸庞露出温和儒雅笑容。

“滚一边去!”沈长宁瞪他一眼,没好气问,“你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虽说阿风大她两岁,可她前世死时二十几岁了。

加上她是师父,打心底里把阿风当成弟弟兼徒弟看待。

“我到底是滚,还是说事?”阿风皱起剑眉,佯装脸色为难。

“说完就滚。”沈长宁道。

阿风小心翼翼中带着几分期待,“师父,今日是我二十岁生辰,等会儿你能陪我吃个饭吗?”

沈长宁惊讶地说,“今天是你生辰啊?可是师父我没有给你准备礼物。”

“师父能陪我吃个饭,便是最好的礼物了。”

“可以陪你吃饭,礼物我回头再补送给你。”

“谢谢师父!”

阿风盈着笑意的眼眸,闪过一丝压抑的情愫……

千味酒楼。

阿风订了雅间,还让厨子准备好一桌子美味佳肴,是沈长宁口味的。

沈长宁见了,不禁夸道,“今天明明是徒弟你的生辰,却准备了一桌是喜欢的菜,太孝顺了。”

阿风眼底划过一丝失落。

她把他的心意,当成是孝敬……

很快,阿风甩开郁闷,唇角重新勾起笑意,“师父喜欢,以后我经常带师父来吃。”

“不用。”沈长宁拒绝。

她有凤珩的令牌,想吃的话,随时可以来。

阿风换个话题,“师父,你打算送我什么生辰礼物?”

沈长宁吃得腮帮子鼓鼓的,有些纠结地皱起秀眉。

把食物咽下去,她才说,“其实师父也不知道你们男孩子喜欢什么东西,怕买到徒弟你不喜欢的,你想要什么礼物?师父买给你。”

“想要什么礼物都可以吗?”阿风很期待地问。

“不是。”沈长宁摇了摇头,“在我力所能及范围内的。”

阿风凝视着她,“我想要师父。”

“噗——”

沈长宁惊得一口香喷喷的肉给喷了出来。

她抬起眼,撞上阿风认真的眼睛。

“徒弟,你又跟师父开玩笑了。”沈长宁挤出僵笑,“你想不到要什么礼物的话,就由师父来决定了。”

“阿宁……”阿风起身走向她。

沈长宁心里警钟大响,连筷子都没来得及放下,急忙起身后退。

她像一只受惊的小猫儿,柔亮的眸子里充满惊吓,“徒、徒弟,你是不是喝酒了?师父不喜欢你开这样的玩笑。”

阿风将她逼到墙角,抓住她的手腕按在墙上。

“啊?”沈长宁吓得小脸都白了,“阿风,你快放开我,不,不然我要生气了。”

“阿宁,我喜欢你。”

阿风居高临下凝视着犹如惊弓之鸟的沈长宁。

他说,“一年前,是你救了溺水的我,我醒来第一眼看到你,便喜欢上你。我拜你为师,只是为了近水楼台先得月……”

沈长宁吓得不行,她没想到阿风是个白切黑。

她把阿风当成徒弟,可他却想……

“你你,你先放开我。”沈长宁的眼睛瞄向门口。

阿风觉得单纯的她可爱得要命,心里想什么,都写在脸上了。

“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阿宁若答应嫁给我,我就放开。”

沈长宁着急地反驳,“救命之恩,也是可以做牛做马报答的,我不用你以身相许。”

阿风失笑,想让堂堂凤国……的他给她做牛做马?

她还真敢想。

“师父不是挟恩图报的人,报恩的方式,全由被救的我决定,我想以身相许。”

“不,你等,等一下!”沈长宁猛然想起,她已经跟凤珩在官府报备登记,“我昨天已经嫁人了,就算你想以身相许,也不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