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悦扬起下巴,“现在总相信我能一挑五了吧。”

顾景川失笑,她原来还挺介意的,挥挥手道:“你确实有两下子,不枉太后找你来保护我了。对了,你受伤了吗?”

“没有,我们先上楼。”楚悦顿了顿,“还需要我扶吗?”

顾景川伸手过来,“怎么着我也算是为你挨了一下,你不该扶我吗?”

楚悦看了眼那手,只得走过去扶住他,“走吧。”

他笑咧了嘴,有意将体重往她身上倾靠。扫过地上的那帮人,“报警处置吧。”

楚悦从他兜里掏出手机塞他手里,“自己打。”

报完警两人就上楼去了,刚一进门楚悦就道:“脱衣服。”

顾景川怀疑自己的耳朵,“脱什么?”

“脱衣服啊,我看下你背上的伤。”

“我哪有受什么伤??”顾景川不承认。

楚悦直接用力按在他背上,疼得他痛叫起来:“你干什么?”

“不是说没受伤吗?那你叫什么?”楚悦好笑地问。

顾景川没好气地道:“我受伤还不是为你挡那一棍子,要不是我,你可就要挨那一棍子了,你还不感谢我。”

“你要不挡,我已经能反击了,他根本打不到我。”

“你……”顾景川气不打一处来,“意思还是我多事了?”

楚悦摇摇头,“倒也没有,我从他打我的一棍和打你那一棍作出判断,此人是左撇子,所以后来我踹中他的左手夺下了那根棍子。”

这个解释非但没让顾景川气顺过来,反而更怒了:“所以,我还是你拿来测试歹徒的工具了?”

楚悦看越说越僵,只得转移话题:“你到底脱不脱衣服?不脱的话……”

“不脱的话怎的?你还霸王硬上弓帮我脱是不?”顾景川截断她脱口而问。

话问出来空气安静了,两个人互相瞪视着对方。

楚悦先别扭地转开视线,“你先自己去洗手间看下伤得重不重,我去找医药箱。你知道医药箱在哪吧?”

顾景川回:“玄关柜子的第二层。”

楚悦转身去拿医药箱,听见身后脚步声进了卧室,暗松了一口气。

拿了医药箱去卧室,刚一进门就见顾景川光裸着上身,他居然没进洗手间。背上的淤青一目了然,那一棍子还挺狠的。

顾景川凝眸看过来,“收收你那哈喇子,有你这样直勾勾地盯着男人身体看的吗?没见过男人呢?”

楚悦耸了耸肩道:“倒也不是,只是很少见身材这么好,还皮肤这么白的。”

顾景川瞪眼,有她说话这么直接的吗?不过……“我身材很好吗?”

“以180的身高而言还行吧,应该没少锻炼,不过肌肉比例不够匀称,你过于注重胸肌却忽略了背部肌肉,所以看起来单薄而纤瘦。”

原本顾景川还有些沾沾自喜的得意,听她这一评价顿时被浇了盆凉水。

气得口不择言:“你那飞机场的身材也好不到哪里去,还敢来评价我。”

楚悦也不生气,“是你先问我的,我只是作出客观评价。至于我的身材,”低眸扫了眼自己的胸,“这也是我丈夫该操心的事,轮不到你来说。”

顾景川愣住了,半晌才问出来:“你有老公?”

楚悦眸光闪烁了下,语气微妙地反问:“我有老公很奇怪吗?”

顾景川凝着她数秒讪讪地扭过头,“不奇怪,随便问问。”

楚悦把医药箱往地上一搁就要转身而走,被顾景川叫住:“诶,伤在背上呢,我怎么涂药啊。”

楚悦瞥了眼他背上的伤痕,“没有破皮,就是有些淤青,其实不涂药也没事,过个一两天就散去了。”

顾景川不肯了:“什么叫不涂药也没事?疼得又不是你,不行,你给我看看医药箱里有什么能止疼的,或者……”

“或者什么?”楚悦蹙眉。

顾景川笑了笑,说:“你帮我把淤青给推散了呗。”

“这不在我的任务范围内。”楚悦尽量保持语气平稳。

但顾景川却道:“我是你的被保护对象,今天出这意外在不在你公司条约以内啊?需不需要我跟你们金总报备一下?”

楚悦磨了磨牙根,走过去低喝:“趴下。”

顾景川一脸怯意地床上趴下来,听着她在医药箱里翻找又走过来,心情格外的愉悦。

只是没过一会他就后悔了。

楚悦不知弄了瓶什么药,双手抹满后就往他背上推。起先他还沾沾自喜这飞来的艳福,结果下一秒剧痛袭来,疼得他额头都冒出冷汗来,低吼出声:“楚悦,你能不能轻点?”

但听楚悦在头顶道:“要想淤青散开的快,必须用力度去揉推。”

“可也不是你这种推法啊,你到底会不会呢?”

楚悦手上微顿,“这你还别质疑,我真有学过。”

“你学那作什么?你们安保公司连治伤都要包揽吗?这不是医院医生的工作?”

楚悦低声否认:“倒也没有,是我自己在外头学的。”

“你自己学的……哎哟,楚悦,你是想谋杀我啊?”接下来卧室里只听见顾景川的痛呼和咒骂声,而楚悦则一脸平静。

隔天顾景川起床走出卧室,看见坐在早餐桌上正喝粥的楚悦还心有余悸,昨晚上那个疼啊。关键是还丢人丢到家了,警察上门了。

录了将近两个小时的口供和证词,完事都凌晨三点了。

“哪来的粥?”顾景川板着脸走过去问。

楚悦头也没抬地回:“早上起来煮的。”

顾景川闻言讶异:“你这女人是铁人啊,昨儿警察上门到大半夜走的,你还有精力起来煮粥?不累吗?”

“累啊,所以我是早上起来煮的,夜里倒下就睡了。”

“不是,我的重点是你怎么还能起得来早?”

楚悦抬起头来,身前的碗已经空了,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后才开口:“假如你试试一晚上没吃东西,还要跟人干架,就会知道我是怎么起这么早了。”

顾景川怔了下,她意思是饿醒的?“你昨天晚上没吃东西?”

“顾总,你是得了失忆还是酒没醒呢?昨晚上你跟你那两个哥们在包厢里头吃饭,我有时间去吃吗?本想回来随便下碗面吃,可回来就跟人干架,又要给警察录口供,根本没顾上。”

顾景川蹙了下眉,“我也没让你不吃啊,在岳阳楼不会自己叫份点心啊。”

楚悦起身收碗,“你们这些总裁是不会明白一个小员工辛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