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瞬间,我身体僵硬,头脑空白,整个人呆立一旁,吓得眼睛睁得大大,手脚冰凉。

对我呆板的表现,他似乎不满意,身子突然离开,但我还来不及骂他,他又吻了上来。

头脑轰的一下又炸开了,心里很想推开他,很想给他重重的一击,但——他脸上带着邪笑,终于松开双手,而我也得以喘一口气,差点就窒息而死了。

我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想将他身上那种蛊惑人心的淡淡香味驱赶开去。

“我的小王妃,如何?”我讨厌他那将一切看透的眼神,我讨厌他将我玩弄于股掌中的轻蔑。

“没感觉。”我冷冷道。

“真的没有感觉?怎么脸红成这个样子?”他揶揄地笑,露出洁白的牙齿,男人居然可以笑得如此好看,如此勾人心魄。

“我本来就肤色红润,娇媚如花,你可千万不要自作多情。”

“是吗?”

他斜着眼睛打量我的身体。

“我不喜欢骨头,摸着会发噩梦,你,比木板能好多少,抱着你我倒不如抱一块木板来得舒服惬意。”

他的眼睛盯着我,那寒光似乎要透过厚厚衣衫将我全身看透。

如果是以前的我,早已经一个耳光刮去,要不就一剑刺过去了,但现在的我不会了,我虽做不到娘的隐忍,但已经懂得控制自己的怒火,不会动不动就如一头发怒的狮子。

对他的这些挑衅,对于他的强吻,我就当被狗咬了一口,他的唇都不知道曾停留在多少女人的唇上,脏死了。

“你确定不会爱上我?”

“我确定。”

“你真的肯定你一辈子都不会爱上我?一点点都不会?”我问。

“让本王娶了一个这么无知的孩子,该死,本王是缺女儿吗?”他摇头低声咒骂。

“王妃,本王刚刚已经试过,甚至无趣,本王肯定,即使爱上府中任何一个丫鬟婆姨,都不会爱上你。”我从他眼里看到了轻蔑。

他欣长的身躯在夜色下带着长长的影子,高高地、冷冷地看着我,如此冰冷,如此绝情。

他既然如此无情,我何必留恋,他既然如此绝义,他岂是我的依靠?与其浪费时间留在一座冷宫,与其寂寞地等待他的怜悯,我不如抽身离去,从此海阔天空?

“好,既然如此,你我以后就桥归桥,路归路,即使相逢应不识,麻烦王爷你现在给我一纸休书,大家以后老死不相往来,不再有任何瓜葛。”

“休书?我是不会给的,你要走就走,本王府的大门永远开着等你出去,但如果你走了以后休想回头,我王府的大门固若金汤,不会再为你开一条缝。”

“为什么不给休书?舍不得我?”

“笑话?你有什么值得本王留恋?身材差、脾气糟糕,还自大,连女人都算不上。”他冰冷的声音不带一点温度。

“是的,我是身材差,我是脾气糟糕,那又怎样?骂你也骂过,羞辱你也羞辱够了,我只要一纸休书,别无他求。”我仰起头,冷冷地看着他。

“两国联姻,岂能儿戏,天空任你飞,海阔任你游。你要走本王不会留你,这世界从来没有女人值得我挽留,更何况是你?但你要留,我也不赶你,我王府养一个闲人还是可以的。”他脸上浮上难得的笑容,在那一刹那如春花绽放,“我当然走,但走之前你要答应我有一个条件?”

“你的要求似乎太多了!”他的声音骤然变冷。

我冷哼一声说:“我的条件就一个,你如果不答应,我势必将你这里搅得鸡犬不宁,让你每个貌美如花夫人夜夜难眠,晚晚噩梦。”

“放肆,如果不是看你是瀚国公主的份上,本王已经教你人头落地。”他向前一步,那睁得大大的眼睛,已经怒火滔天。

“你有什么立刻说,我只容忍你放肆一次,再有下一次,本王一定扭断你的脖子。”

想扭断我的脖子?那就要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想吓我?他还嫩着。

“我离开王爷府,我不希望大瀚国的皇上知道这件事情。”

“为什么?你不是巴不得那边知道,然后哭哭啼啼地诉苦,最后向我兴师问罪吗?”他脸上闪过一丝疑惑。

“这个不用你管,你们沧国没有人见过我的样貌,你找一个人替我就好,万一大瀚国的皇上真的要见我,你就说我病死了,这世间已经没有这样的一个人。”

“好,此举正中我下怀。”他脸带疑惑,但答应得很爽快。

“沧天涵,从此以后即使见面我与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我以后做什么事情你也没有资格管。”

“你,本王不屑于管!”他的声音已经带着丝丝不耐烦。

“好,我现在立即离开,请给我一匹马和一些银两。”

“你已经不是我王府的人,要走,就用双脚走,要活命请你用你的双手创造财富。”

“本公主陪嫁有二百宫人,金银珠宝无数,你凭什么要我空手离开。”

“你嫁过来,你的陪嫁连同你都是属于本王所有,现在你离开,你我已无任何瓜葛,王府的一分一毫你都别想拿走,如果你要银两不是不可以?麻烦乖乖呆在王府,安分守己做你的王妃,说不定哪天我喝醉酒也会走错门。”他的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邪邪的笑。

这就是我嫁的夫,竟残忍如斯!

“好,我走。”我洒脱地说,然后高傲地昂起头,身无分文离开了那个冷硬的男人,离开那个没有一丝温暖的庭院。

“王爷,你可真够狠心。”一把娇滴滴的声音传到耳边。

“弯儿,你难道不想我对她狠心?”那声音温柔得让人发呕,冷眼看着搂在一团的两人,我决然离去,这样的男人不值得我为他停留,因为他不配!

“王爷,她可是你王妃,三更半夜,又身无分文——”

“所以她一定会回来。”他冷冷地说,一脸轻蔑与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