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淮安是由董事会之间一致推举出来的副总,我记得李董当时好像也投了一票同意。”
“现在这番说辞又是个什么意思?想把责任都推在我身上?”
郝逐直言开口,眉宇间顿时闪过一丝阴鸷。
李董见他将矛头对准自己,眉心微皱,唇角紧抿成一条直线。
径自冷声回怼道:“郝总没必要妄自菲薄,只是事情已经发生,作为公司的决策者,这种事情本就应当妥善处理,可迟迟没有结果!”
“现在公司就像是一团散沙,股价下跌人心不稳,郝总就没有什么作为?!”
两人话间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一旁的人见状,连忙出声打着圆场:“行了行了,现在这种关键时期我们窝里反做什么?倒不如看看郝总有没有什么好的方法处理。”
“郝总纵横商场这么多年,怎么会在阴沟里翻船呢?”
听起来似乎是在平息李董的怒火,可仔细听去,就能感觉到他言外之意已经将所有压力都给到郝逐这边。
摆明了要他给出一个明确的说法。
见此情景,郝逐眸光微沉,唇角微勾划过一抹讥笑,随即抬眸在众人身上扫过。
蓦地冷声回道:“郝氏也是我一辈子的心血,诸位没必要咄咄逼人,毕竟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真要出了事谁又能躲得过?”
语气中隐隐还夹杂着一丝威胁。
一旦郝氏出事,谁都别想着独善其身。
局面瞬间陷入了一片僵持,各个董事彼此之间对视一眼,眉心微蹙,面上闪过一丝不安。
郝逐将他们的神情尽收眼底,眸光微眯,话锋一转,复又开口接着说道。
“不过你们放宽心,不论是引进注资还是其他方式,我自然会带领着郝氏化险为夷。”
话音落,众人面上稍稍缓和了些许。
一直没有发声的其他人见郝逐面上满是肯定的神色,纷纷谄媚出声。
就在这时,秘书突然缓步走到他身边,附耳低语几句后,郝逐眉心微挑,诧异出声:“他们怎么会来?”
“不清楚。”秘书低声一应,接着开口补充道:“已经在办公室等您了。”
闻言,郝逐径自起身,随口说了句散会,便直接朝外走去。
留下一干人等面面相觑。
郝逐走到办公室前,里面的争执声就已经隐隐传出。
“要不是因为你留下的这个烂摊子,我至于一起跑前跑后?”
“你有完没完,整天就是翻这些旧账,你除了说风凉话以外,还做了什么实质性的事情?”
闻言,郝逐眸光微凛,径自推门而进。
“吵什么?非要把家里的矛盾闹到公司来才罢休吗?”
听到声响,两人话间齐齐一顿,戛然而止。
各自冷哼一声,谁也不愿意搭理对方。
见状,郝逐径自走到主位坐下,视线在两人身上稍稍流连,随即沉声开口问道:“说吧,什么事?”
听着他出声询问,郝甜瞥了郝淮安一眼,冷嗤出声:“爸爸,你应该问问他又做了什么蠢事才对!”
郝逐见郝甜话间满是寒意,眉心微挑,面上闪过一丝疑惑,转头看向郝淮安,就见他微微垂首,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不等出声询问,郝淮安便将去找裴衍之商议海外市场的事情如实说出。
随着话音落下,郝逐唇角紧抿,复又问向郝甜:“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阿衍直接和我说的,还跟我说明了其中利害关系。”
郝甜说着,冷眼斜睨向郝淮安,复又冷嗤出声:“被人拒绝的心情如何?”
闻言,郝淮安眸光微沉,面上闪过一丝不悦。
并未理会她话间的讥讽,反而看向郝逐,低声开口将裴衍之婉拒的说辞复又复述了一遍。
郝逐听罢,神色愈发冷凝,裴衍之虽然说的句句在理,可他总觉得事情绝对没有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
就在他陷入沉思时,郝淮安突然出声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我不明白注资的事情为什么一拖再拖,董事会就这么严苛吗?”
相较于他的不解,郝逐对此倒是没有什么太多异议。
唇角微抿,缓缓出声回道:“尚颐作为一个上市集团,又是国内的领军企业,董事会的成员也都不容小觑。”
“郝氏集团如今内忧外患,只怕风控组那边一时半会儿也下不来。”
听着郝逐的分析,郝淮安神情稍缓,郝甜见郝淮安话间隐隐有些抱怨裴衍之的意思,径自冷嘲出声:“不懂装懂。”
郝淮安见郝甜冷言冷语,话间满是轻蔑,神情骤然一凛,面露不悦。
忍不住想要挫挫她的风头,随即冷嗤道:“你要有心思在这里废话连篇,倒不如去看好裴衍之,省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移情别恋了。”
“丑话我说在前面,到时候出了事儿别哭哭啼啼的回来!”
说着,语气中满是不屑。
郝甜听罢,眸光微凝,径自冷声回怼道:“你胡说什么!”
“尚颐内部都传遍了,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去求证不就行了?”
郝淮安懒得和她再掰扯这些,随手一摆,面上闪过一丝烦躁。
郝逐见两人一言不合又争执了起来,细细听去才发现问题的严重性。
裴衍之现在堪称是他们的救命稻草,可他有自知之明,心里清楚裴衍之愿意扶持完全是因为郝甜的原因。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对郝甜的一些蛮横行为视若不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郝淮安突然这么说,就不得不重视起裴衍之的态度。
思及此,郝逐连忙出声问道:“淮安,这些话是道听途说还是什么?有没有依据?”
听着他的询问,郝甜也连忙将视线投在郝淮安身上,眉心微不可见一蹙,面上虽然并未显露其他情绪,可心底却隐隐升起一丝焦灼。
郝淮安虽然和自己不对盘,可却从来不会在这些事情上面开玩笑。
她也想求证事情的真实性。
郝淮安原本想报复性的让郝甜自己去探查真相,可事情轻重缓急他还是能分的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