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空一剑刺杀过来,让人防不胜防,只听见叮叮的声音响了起来,皇甫邪黑色的锦绣华服直接硬生生被刺破,直击胸膛。
莫不是软甲覆在身上,恐怕血肉模糊了。
“我滴个姑奶奶,你倒是真的狠呀!”暴跳而起的世子诚惶诚恐,瘫倒座椅之上嘴上怨气不少。
“湘儿!”厉声楚王再次起身合作喝止,“这士子刚有几分灵气,下武身镜的人,你也莫要和他计较。”
果真大人有大量,固然纨绔世子乃害群之马,可武学造诣还是欠缺了点,便也不再争闹。
“哼!爹爹你老护着他干嘛,这个流氓有什么可怕的,还想来我们府上夺取宝剑,真亏他想得出来。”娇怒的楚湘冷言冷语,幽怨中夹杂蔑视态度。
士子不过一刻钟两次就被削的筋骨疼痛,浑身不自在,大少爷没少受气,可他毕竟大人物转世,不怒反笑。
“哎呀!我们俩世家友好,可不为小事伤了和气。湘公主给你陪个不是,喏,这‘玉晶琉璃盏’乃皇室御用宝贝,您戴着尽显荣华富贵!”
“油腔滑调!我才稀罕,要不是你几次冒犯我可就取了你狗头!”
嘴上说着怨气的楚湘不屑争辩,顺势取过精致的木盒,眼睛盯着发簪眼底尽是欣喜,楚楚少女的神态变化无常啊!
“好了!你这小滑头倒是灵活了几分,可这讨伐妖魔的‘问苍‘宝剑,你还是有中三重武身实力再来试吧,仅凭你孱弱力量可无法驾驭。”
楚王挥挥手,这眼前小士子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曾不知礼数,今儿却比较讨喜,他挥了挥手。
“楚王您有所不知,我未吃过猪肉还是见过猪跑,素来享有盛誉的皇甫军团时常练剑,我还是可以照着比划几下的,那剑尊的宝剑浪得虚名,陨落后早已残破,兴许我还是可以耍弄一下的。”
皇甫邪还是明白,即使他武功欠缺火候,可那是他自个的剑器,用的着畏惧嚒?
“嗯?你真是对那宝剑有嗜好?”楚王沉声喊着,他眼底多了几分冷色,“无数武宗想来取剑,我一一拒绝,若不是大校尉与我情同手足,我怎会轻而易举延期赠予,你若真想要,拿皇甫府皇阶功法来换,其次,今天你要取走,嘴硬可不行,你要是能和湘儿过上一刻钟招式,我便应了你!”
“啥?”
士子脸上挂不住面,惊异的打量着已经平静的刁蛮公主,她咧嘴傻笑,凭他皇甫府征南战北的政绩,手握军权,王朝上下可呼风唤雨,今儿讨个宝剑还要吃瘪。
他算是拎清楚了,楚王三言两语,还是想让这刁蛮的小公主惩罚一下他。
“算了楚王,士子大病初愈,方疏通经络可吐纳灵气,这下武身实力与湘公主比武乃是螳臂当车,莫说一刻钟,三招半式的士子也招架不住啊!”典方上前哂笑着道。
“这个可以有。你小子来取剑总得付出点力,我见那柄剑锈迹斑驳,魔气缭绕,想必那宝剑也被魔力侵蚀,若不是爹爹用符篆压制,那剑气可伤上三重武身修士,你硬取的话,就和我比划比划吧,看你够不够资格。”娓娓道来的湘公主明眸顾盼,娇嫩双唇微抿,喜笑颜开,神情玩味。
此前俩次拔剑不过削掉了衣胄,非礼之仇寻不到机会,这下可好,顺了她心意。
“不再商量,就这么定了。”
正当楚王起身开口之际,士子跃身而起,拍了拍身上残碎的衣屑,冷峻坚毅的眼神充满坚定光芒。
愕然的典方搓手诧异,“这怕不是出门前刘半仙老儿的药材没准备好?”
楚王也是惊诧,眼前这小子不过是武身下三重境界的修士,倒是傲骨的气势有那么几分像大校尉,他喝着的茶水也缓缓的放下,若有所思。
“哟!你这个纨绔子弟倒是有点儿底气,行吧,本公主就陪你试上一手,看你能否坚持五分钟。”楚湘放下把玩的翡翠玉簪,青丝摇曳,迈着轻盈的步伐朝着大门而出,那柄佩剑在她手中也是叮铃作响,仿佛要痛快打上一仗。
皇甫邪丝毫不怯场,拍打完身上的灰尘紧跟步伐,他倒是一点儿不怕,好说歹说本身也是武皇巅峰高手,身怀绝技,一些花架子他还是可以招架的住,甭管什么高段位修士,便是大宗师来,他或许都可以轻松化解。
蒙在鼓里的典方咋着舌头,敦实的样子有些不知所措,答应啥不好,与那刁蛮公主过招?怕不是自讨苦吃?
青石板地在微风的轻抚下带起一股热浪,浓烈的炙阳照耀下,空气都十分干燥,空旷的地域,两个小青年对立而站,要试身手的公主惬意无比,她降低身位,不经意间拔剑而出。
似乎没什么话要多说,一个凌波微步,卷着剑刺去,软剑周身附着一丝丝灵气,舞剑的力道狠辣,锋利的剑气风暴席卷般直刺而上。
皇甫邪扬起嘴角,一抹诡异的笑容浮现,他同样不缓不慢,袖里乾坤,黑袖里划出一把方方正正的阔刀,稳重且用力的挥动出去,刀光剑影,铿锵声音响彻开来。
横挡,反手,立劈。
三招半式硬生生震的楚湘站不住身形,这一下她可恼火,紧抿着樱桃唇,剑式一摆,蹬脚就快速刺剑。
清脆的叮当声让负手而立的楚王眉头紧蹙,他见士子绵弱无力,可使出的功夫却是很老练,能够立于不败之地。
“士子可谓武学奇才呀!两三日功夫,打架的花招也有那么丝味道,这架势莫说一刻钟便是两刻钟依然是没啥问题呀。”陪同的典方笑哈哈,打心里有些赞赏。
“啊!”帅气不过三秒,皇甫邪的右臂上就出现一个小血口,他低喊一声后连忙闪躲,左跳右挡,龇牙咧嘴的轻喊,“公主果真有两下子,这武身境就是不一样呀!”
“找打!”
根本不给机会的楚湘用了点灵气,横挑乱刺,一通连环剑令人闻风丧胆。
如蛇般灵动的软剑锋利有力,皇甫邪身上一下多了三四个血口子,但他也不是吃素的,迅速反应后横挡防守,一直是处于观察的角度,为了摸清路数,好趁机返攻。
这不,正当那剑要划喉之间,他弓着身子,脚尖点地,矗立的阔刀一撑,一下就绕到公主的背后,他左手轻轻拍了下如海绵般柔软的蜜臀,阔刀绕后,背刃一推。
“你!”蹬蹬倒退的楚湘缓过神后娇容火烫,气煞的立马就使用一招剑术,剑舞散花,软剑仿佛有剑影,火色的剑气袭向士子。
“停了,时辰已经到了哟,您这姑奶奶可别出尔反尔呀!”咋舌的士子收回手,连忙从袖子里扔出个铁制盾牌,躲着的他连忙大喊,都这个时候了,还要疯狂的攻击,再不出一会,他得命丧黄泉。
“哟嚯!士子还是士子!哈哈哈!”暗暗咧嘴的典方到时憋笑的合不拢嘴,不过他心里也是惊诧,方才士子闪躲功夫可是恰到好处,不是一般的花架子。
国字脸一沉的楚王眼如珠,颤颤巍巍的紧握着背负的拳头,这可是造了孽了,鄙夷不成,反倒让恶习不改的士子乘机揩了家女油,他这老脸也是搁不住,但他也不制止场上的动作。
“点到为止。”
四尊身影出现在剑影中,瞬间周围的空气都震荡起来,蒙面的皇甫宗师护卫临驾,“方才还望湘公主恕罪,士子不过顺势躲招,借力还力,你这如风暴般的剑雨就停了吧。”
士子扛不住呀,身上鲜血淋淋,剑口子也让他疼得龇牙,不过闹剧还得结束,他尴尬的望了眼气的说不出话的刁蛮公主,再回望楚王,拱手抱拳,不再多语。
再次被冒犯到的楚湘差点哭出来,气愤的神情中夹杂着委屈,今儿倒霉,三番两次,本以为弱小的士子会灰头土脸,可不成想自己反倒上了钩。
“你胆大包天,我一定...我一定会杀了你。”曼妙的身姿颤抖着,她恼羞成怒,还未看到家父眼神,便是知晓再闹下去有损王府颜面,娇喝罢就离开了。
“楚王,我都快被湘公主乱剑次死,这一刻钟未免太久了点吧?”取出几块纱布连忙把胳膊肘子包裹严实,嘎嘣脆的吞了颗刘半仙开的药丸,皇甫邪颤颤巍巍的说道。
武修分三六九等,下三重怎么抵挡的住高段位的进攻?若不是他有着前世深厚武学造诣,莫说硬撑多久,单讲开局三招半式,普通武修不死也得伤残。
“走吧,后院石门有你要的剑,你要是能自己取走就取走吧,这封信捎给大校尉,这笔帐可要记清楚了!”眼神中厉色闪烁,楚王扔出一个封羊皮书信,立刻招呼着府邸护卫带路,他不再跟上,甩手气煞而走。
六人在暴晒的烈阳下面面相觑,委实尴尬,士子打着哈哈抱拳道谢,灰溜溜的赶忙跟护卫去后院取剑。
楼隔楼,门中门,王府后院宽大,密室很多,这来回走了几道迷路,终于绕进后院一个石门,进门一看,密集的黑色铁链如蜘蛛网一样缠绕一把剑,剑鞘被链条锁住,剑柄上缠绕着符篆,帛纸上写的朱红色符字,泛着红光,似乎在压制着魔气。
“好久不见!”士子见剑,掩不住心中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