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的花是为皇上而开,这么美的花,皇上肯定是万分小心对待,臣妾也不敢怠慢丝毫。”皇后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说话的男人。
皇上不傻,知道皇后意在说元盛公主这朵花,不能被抛弃。后宫不议前朝事,朕的皇后,很好。
本来皇上也不愿意送元盛公主,皇后如是说,他也顺着台阶下了。
“若是朕要择花送人,皇后觉得,朕要送什么花?”既然元盛公主不能去,那就替朕想个其他女子。
皇后假装思量左右,其实心里早已有打算,说道:“皇上,如今九月初十,左不过桂花等,臣妾以为,桂花虽香,却实在俗,皇上既然要送,可见此人比较重要,不如送些特别的,比如初春才有的…玉兰花。”
“哈哈…朕的皇后越来越会解朕的心!”皇上毫不吝啬的大笑,他怎么会不知道,这确实是个除掉梦家的机会。
皇后笑而不语,提议已经抛出,就等皇上下决定。
总之,皇上不可能送元盛公主,就算皇上有些忌惮元盛,也不能送子入虎口。
送走皇上后,皇后扶额暗自思量着,横竖,皇上肯定想送梦家人,梦家就两个未婚女子,梦云兰,梦馨,手握证据的梦云兰,皇上应该不会傻到送她。
那么,就只有梦馨了,皇后嘴角露出冷笑,本宫先一个一个的除掉你们。
“娘娘英明。”大丫鬟走进来叫好,“娘娘此举,她梦家必然内讧…”
皇后嘲笑道:“如果,本宫又让梦家主自己提出此事呢……”
“娘娘果然不愧为一国之母。”一旁的丫鬟继续给皇后带高帽。
“本宫要的不只是一国之母,去给本宫把元盛公主叫来。”皇后吩咐道,既然明箭不能一朝让你毙命,本宫就暗箭重伤你,再一网打尽,一想到这里,皇后顿时来了精神。
一盏茶的功夫,就有太监报元盛公主驾到。
“给母后请安。”秦月夕行的是军礼。
秦月夕打小就充男儿教养,骑射,习武,虽然身着女儿装,依旧掩盖不了她似男儿一样硬朗的身板。
当然这也与东越国风有关,东越的女子和男子一样,有习武的机会,且东越女子大多性格豪爽大气,不拘小节,因此,充男儿教养的女子很多。
“到母后身边来…”
秦月夕虽然在外人面前是个强硬的女战士,在皇后面前却还是像一个孩子,一点不像二十出头可以出嫁为人母的女子。
“母后有什么吩咐?”秦月夕听话的在皇后身边蹲下。
皇后缓缓摸了摸她的头,故作忧虑的说:“你可知,你父皇想把你远嫁给齐恒王……”
“什么?!”元盛一改讨好的口气,愤愤的站起身,眼睛瞪得溜圆,要吃人一般,显然是真的吓到了。
齐恒王已经有一女三子,年龄比皇上还大,秦月夕的心里一阵恶寒,一个糟老头,居然还想娶亲,堂堂东越公主嫁过去还只能是妾,这是不是明摆着挑战天子之威吗,越想越生气的秦月夕转身便跑,想找父皇问问。
皇后却拉住她皱眉道:“月夕!不得莽撞!”
“母后?!父皇他怎么可以……”秦月夕竟然有些哽咽,眼泪在打转。女儿也有泪不轻弹,况元盛一直觉得自己是男儿,要保护好母后,可是父皇竟然要把自己嫁到那见不得人的去处,越想越伤心,眼泪最终落了下来。
“月夕…”皇后亲自擦去她眼角的泪珠说道,“此事不可急,你现在去找父皇闹,也不能解决,不如好好想想该怎么应对。”
看秦月夕止住了眼泪,皇后有语重心长的说:“你明日可要去看梦云兰?”
秦月夕点点头,靠近了一些,皇后继续说道:“明日你就无意中提出这件事,让梦云兰自己提出想法…”
秦月夕很聪明,一听如是说,便猜到了八九分,一改悲痛神色,眼里的心计一闪而过:“母后,儿臣知道了。”
回到自己宫里的元盛越想越高兴,又吩咐人准备送给梦家主的礼物。
见皇上早朝就下令派赵猛带兵驻扎京城外,美其名曰支援肃北军,保护百姓,压制土匪。秦子潇就想发笑。
“本王的长兄,越来越喜欢跟本王一决高下了。”秦子潇轻轻转动拇指上的白玉扳指,又问如风,“皇后那边?”
如风被打了二十军棍,却没有如愿休息三天,当下就被秦子潇交代半差,还差点被当作小偷抓了,这会儿屁股还痛着呢。
“皇后看不出异常,只是…最近苦恼齐恒王求娶公主一事,为这件事,皇上也是焦头烂额。”如风说完又埋下头,掩饰因为疼痛而咬牙切齿的表情。
北齐,秦子潇停止转动的手指,皇兄你可真是太幸苦了,要是办不好,可是两头不讨好。
如风见秦子潇很久都不叫他起来,心里很着急,王爷,行行好,要是有话,您就一次性说完吧,我是个伤员。
但同时,如风又是骄傲的,府中探子很多,王爷唯独重用他一人。
如风小时候就没了父母,后来他入了朝廷的军队,瘦弱的他时常被军中其他大汉欺负。
那年正赶上十六岁的秦子潇武成归来,仅带十万朝廷大军便一举击溃三十万南商叛军,先皇为了嘉奖秦子潇,当下给了他三十万大军的军权,也就是现在的肃北军。
如风幸运的成为那三十万中的一员,却还是逃不了被欺负的命运,那日,他被一个小将打得趴在地上爬不起来,也不哼一声,那人正逼迫他求饶,他紧闭嘴巴,誓死不求饶,却不料这一幕刚好被秦子潇看到。
秦子潇当下惩罚了参与者,将如风收在身边,让他以后跟着亲卫队训练,他这才逃脱了被欺负的命运。
“王…王爷。”想完了往事,如风实在是忍不住了。
“去吧……去盯着秦月夕…”
终于可以走了,如风舒了一口气。
“对了…”秦子潇突然又叫住他,口气异常的柔和。
“啊?王,王爷?”如风受宠若惊,这这这,如何是好,他低着头,也不敢看秦子潇的脸。
秦子潇看到扭捏的如风,顿时觉得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便又闭上了嘴。
“王王王爷,您要是没有其他吩咐,属下就告退了…”这次如风走得很彻底,还不忘掀起一阵风。
看来,本王不适合关心人,看着逃跑似的如风,秦子潇低头苦涩的笑。
秦子潇又突然想到了白毅寒,他有好些日子不见到王府来了。
秦子潇起身走出书房,在前院驻足了半晌,轻吹口哨,从后面跑出一匹红色骏马,他侧身上马,目标,肃北军的扎营地。
街角店内的老百姓看见红马从王府出来,马上是他们熟悉的,战神王爷俊美的脸,二话不说就让出了路,好似训练过无数次,整齐划一。
“驾!”秦子潇也不客气,这么宽敞的大道,不走白不走,一路奔驰。
两旁的路人吃了尘土也觉得兴奋不已,众人都觉得能这么稍稍近距离看上一眼心中的英雄,不介意吃土。
洛城茶馆的二楼坐着一位紫衣男子,淡然的看着这一幕,有些玩味的说:“秦子潇,你的面子可是越来越大了。”
无数女子为你倾心也就罢了,连京城的黎明百姓也是折服在你的小骏马下,在下实在是佩服,男子手里紧紧握着半块玉佩想着,嘴角有丝丝笑容,不知不觉就十年了,你依然是那个嚣张的秦子潇。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见王爷?”紫衣男子旁边有个谜一样的声音响起,带着质问的口气,“你是知道的,王爷那脾气,那手段,我瞒不了太久。”
“急什么?”紫衣男子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我说,我已经有很多天没去王府了,我一直骗说王爷最近忙,来不了王府,我陪着你玩了好几天了,我不能保证他会不会发现,如果被他发现,那……”男子不再说下去,一副即将赴死的表情。
“好好好,你放心,我很快就去报到。”紫衣男子含笑点点头,也不再为难他,左右他也知道秦子潇的脾气,在都城玩了这么久了,也该去见他了,不由的又握紧了手中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