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个男人喜怒无常,可不想再惹他了,只要通过他找到那个人就行了。

反正,大家都是相互利用而已,自己吃点亏也没有多大的损失。

“去拿药箱进来。”江惊余瞥她一眼,朝后一退。

听到他的话,吴小飞才恍然反应过来,一脸错愕的看着他,疑惑的蹙起秀眉:“拿药箱进哪里呀?”

江惊余面无表情,一字一句:“我的房间。”他现在伤口被震开了,要及时处理,明天老头子会来这里,不能让他察觉自己受了伤,现在叫周医生来,血已经凝固了,到时痛的还是自己。

韩亚一跟他说过,这个女人是学医的,是一个护士。

既然是学医的,那她应该会处理伤口这些小病的。

吴小飞嘴角一扯,“我不去。”

江惊余脸一沉,睨着她,浓深的眼中又染起一丝杀意:“你敢说不?”语气中透着一丝不可置疑的霸道。

“刚才是谁说,如果我再进谁的那一间房,就剥我的皮,你说,我还敢进去吗?”吴小飞将他开始的话反驳回去,明明是他说不许进去的。

这男人是不是脑子不够正常,变脸跟翻书一样,一会这样,一会那样。

江惊余闻言眸色闪烁,想到刚才确实跟她说过这么一句话,那是她惹到了自己,谁让她睡他的床,他的东西不是什么人都能碰的。

凝着她,沉吟半晌才不冷不热道:“这一次我可以不计较,别浪费时间,快拿药箱进来。”男人凶巴巴的说完,转身就朝自己的房间走去,没多作停留,可走得有些缓慢,可能是因为胸口那伤口被扯动就会痛的原因。

见他转身走进了房间里,吴小飞才轻松的吐了一口气,手紧拽着的床单和被褥都被自己用力过度给褶皱了,她虚脱的靠着墙呼吸,刚才就像是逃命一样,搞得自己都快要紧张死了,如果不是自己心理素质好,肯定就被他刚才一举一动吓得魂飞魄散了。

等等….他刚说让自己拿药箱?

其实刚才她就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他凑近过来的时候,她隐隐的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和药味,由此,她不禁想起了昨晚他胸口那一道伤口。

他问自己是不是护士,拿药箱是给他治伤吗?

哎!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吴小飞抱着床单被褥轻叹一口气,下楼将床单和被褥丢在洗衣机里,再去找药箱,找了好半天才在厨房的柜子里找到,放个药箱也放得这么隐秘,真是有才。

到了二楼,她直接就进了房里,迈进屋里两步,就见江惊余站在床前,背对着自己,赤裸着上半身,后背与双肩绑着白色的绷带,下身穿黑色的裤子,赤着脚,身影是那么挺拔,隐隐的可以看见他那完美的身材透着几块腹肌,是那么有形有条。

屋里灯光略暗,给吴小飞一个错觉,就像是自己心爱的男人正在脱着衣服,等着自己的女人洗澡出来。

想到这,吴小飞赶紧摇头,让自己保持清醒一点,别这么花痴好不好,只不过是人长得帅一点,身材好一点而已,至于这么羡慕,嫉妒吗?

“你干什么?”

突然,一道磁性带着一丝诧然的声音响起。

吴小飞一楞,抬眸看他,只见他不知何时已经转过头来,英挺深邃的脸,黑眸斜视着自己,浓眉微蹙。

“没什么,头有点酸而已。”她赶紧嘿嘿一笑,又摇了摇脖子,提着药箱朝他走过去,才看清他胸前包扎的白色绷带已经被血浸湿了一片。

江惊余不语,只是看到她那纯真的脸上洋溢起的笑容,不由眸色深了几分。

那一抹笑容,像是有感染力一样,可以牵动着人心。

吴小飞没有察觉出他的不对劲,只是走到床边就蹲下将药箱打开,看到箱子里准备的药和急救工具都应有尽有,每当工作的时候,她整个人就特别认真,容不得自己有一丝马虎和错误。毕竟自己的梦想就是当一名医生,作为一名医生,自然是不能有疏忽,必须认真的对待每一个受伤,生病的人,这是她做人的原则。

江惊余看她一眼,就上床半躺着,狭长的眼凝着已经边带着手套,边从药箱里拿出剪刀的吴小飞,他不由缓缓眯起眸。

吴小飞将止血的药,止痛药,消炎药,纱布,绷带,夹钳全部一样一样的摆在床头边上,方便自己拿,还随手垃圾桶也提过来放在脚边,做好一切准备,她就敛起精神,全神贯注的拿起剪刀,就朝江惊余胸前那被血染红的绷带凑过去,动作敏捷,迅速,嚓嚓的两下就将脏了的绷带给剪了,还流利的将绷带全部从他身上给解开了,露出一块红肿红色的洞眼,皮肉外翻,鲜红的血顺着细小洞眼流着出来。

果然是枪伤。

刚开始没注意,现在才看见他胸前除这一道枪伤外,还有些已经痊愈留下的刀疤,枪疤,有些应该是鞭痕吧!

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身上全是这些伤疤残留呢?

望着他胸前这些疤痕交错的印记,她面色凝重了几分,没有多想,而是肃然的面对此时他胸前的伤,这还是第一次给中枪的人治伤,她有些紧张,可却极其的专注,不敢有一丝分心,低着头熟练的拿起纱布按住他的伤口,止住流血。

“嘶….”

她的手刚触碰到伤口,头顶就响起一道闷哼声,她惊愕的抬头,迎上了一双幽深的眼,他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密汗淋漓,她的手不由一抖,有些慌张。

“是有点疼,你忍着一点,纱布上我已经放了一些麻药粉,很快就会不痛了。”她向他解释。

江惊余沉着脸,抿紧薄唇,眸光闪烁,不知为什么,因为她这么一句简单的话,心里莫名的升起一丝温暖。

“你太小看我了,这些伤不算什么。”他淡漠的说,像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