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禹已经吃惯了她的口味,秦洛又怎么比得过,再说,她也没必要比这个。
她才是小禹的亲生母亲,任何人都取代不了她的位置!
“不是说小禹只能吃一块吗?”
“你感冒才好,上去陪小禹休息。”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程雅宁笑容僵了一下,“那你先回屋休息吧。”
秦洛看了傅诤铭一眼,本来想回屋休息的,这会儿又不想走了,“我给小禹煮点粥,他感冒刚好,要吃点清淡的,点心那些东西,还是少吃点比较好。”
说完,她径直走向柜台,若无其事地开始忙碌,直接无视站在隔壁灶台旁的两个人。
一时间厨房里只剩下各种忙碌的声音,再没有人说话。
直到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才将这怪异的气氛打破。
傅诤铭接起电话,听了几句后就挂了电话,然后说有事就走了。
厨房里只剩下秦洛跟程雅宁两人。
桂花糕已经蒸好。
程雅宁离开厨房前突然回头,“对了洛洛,我想去傅大哥的卧室拿点东西,上次过来,我有点东西落在那里了。”
秦洛呼吸一窒,本来鼓足了勇气才踏进这间厨房里的,可这一刻,她这点可笑的勇气犹如脆弱的气球,一戳就破。
“呃,你不要误会,我只是,小禹年龄还小,我跟他比较好合得来,所以经常过来跟他玩,上次过来正好下雨,我就在这里睡了一晚上。”
只有一个晚上吗?
就睡在她跟傅诤铭的那张床上?
秦洛只觉得耳朵在嗡嗡作响,再听不见程雅宁的声音,甚至她什么时候离开厨房的都不知道。
等锅里的粥煮好之后,她浑浑噩噩地回到房间,躺在小晨禹身旁。
醒来时,已经是下午,小晨禹已经不在床上。
走下楼。
听到外面花园里传来孩子咯咯的欢笑声,秦洛的情绪不由地被感染,心情也变得好起来。
来到花园。
不远处的凉亭上,程雅宁不知在跟小晨禹说什么,两人都哈哈大笑。
小晨禹看起来已经完全恢复,小脸蛋红扑扑的,很有精神。
秦洛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不该高兴。
坐在凉亭里的宋佩琴看到她,笑容收敛,起身朝她走过来。
“你跟我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秦洛看她的脸色,知道她肯定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但还是跟跟在婆婆身后,走出花园,回到客厅里。
宋佩琴坐进沙发里,沉着脸。
虽然婆婆一向对她冷淡,她已经习惯,但今天,心里格外的不安。
“你坐了五年多的牢,安城谁都知道,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这五年多,也不知道她儿子在想什么,她三番五次暗示让他离婚,都始终不肯。
坐过牢的女人还留在家里,他们傅家丢不起这个脸!
秦洛抿着唇,她准备过阵子就出去找工作,小晨禹已经上幼儿园,并不需要她时时陪在身边,但是她才行,婆婆的这个问题,并不是要问她的工作。
“小禹今年五岁了,你除了把他生出来,就没陪过他一天,也没养过他一天。”
秦洛的心开始发慌,她张了张嘴,但宋佩琴没准备让她开口说话。
“你也看到了,小禹很喜欢雅宁,你大概不知道,从小禹出生到现在,除了他爸爸还有我以外,他最亲的就是雅宁,几个月的时候,有段时间晚上他还非要雅宁抱着才肯睡觉,不然就哭。”
“你替傅家生下小禹,我们很高兴,但入狱这几年,诤铭对秦家多有照顾,如今也算两不相欠,当年你是怎么嫁将来的,你自己心知肚明。”
“你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在生下小禹之前,你就给他做了不好的榜样!”
“难道你想让小禹将来有一个坐过牢的杀人犯做母亲吗?!”
“该怎么做你自己知道,长痛不如短痛,趁早离了吧!”
宋佩琴的话一句接着一句,如同锋利的刀子,毫不留情地往秦洛的心上捅,就算再坚硬的心脏,也会鲜血淋漓。
最后宋佩琴是什么时候走的,秦洛都不知道。
她呆呆走在沙发上,发现掌心已经被指甲扣出血来。
直到小晨禹过来找她,她才恢复了点精神。
晚上。
秦洛陪着小晨禹睡在儿童房,脑海中不停地回放白天婆婆还有程雅宁说的话,许久后才迷迷糊糊地间睡着。
直到身体被一具滚烫身躯笼罩住,她猛地惊醒。
秦洛看了下四周,是他们的卧室,她很抗拒地躲闪,“傅诤铭,我有话要跟你说。”
男人从她的脖颈间抬起头,双眼猩红的如同即将吞食猎物的野兽,声音粗粝,“你说。”
秦洛张口,“你有没有想过……唔……”
这个样子让她怎么说。
再次响起白天程雅宁说的话,这个房间,这张床,突然胃里翻滚,“呕……”
傅诤铭动作一顿,抬起头,一双眼睛愈发血红。
秦洛一只手捂着嘴巴,惊恐地看着他。
这个男人,不管表面有多沉稳淡漠,但她知道,私底下的他有多可怕。
她放下手,小声地说,“我,有事要……”
她话还没说完,就倒抽了一口冷气,只能咬着牙极力压抑着。
清晨。
晨曦微露,暖暖的透过落地窗照进屋内,投射进凌乱不堪的地板上。
抱着被单躺在床上,眼睛盯着浴室里绰绰的身影。
没一会儿,里面的人穿着浴袍出来。
摊开的衣领上裸露出麦色的肌肤,几滴水顺着纠结贲胀的肌肉滑落,让秦洛不由自主地回忆起昨晚的某些画面。
她移开目光,看向窗外。
“我有事要说。”
男人正在换衣服,动作没有停顿,“你说。”
秦洛闭了闭眼睛,咬牙说,“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什么时候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