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天灵石在哪?”阴鸷如毒蛇般的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瘫痪在地的女人。

慕容子念咬了咬干裂的嘴唇,努力仰头,一脸冷然,“我不知道什么天灵石。”

“冥顽不灵,找死!”男人耐心几近耗尽,一脚踢飞地上的女人,为了寻天灵石,他已在此地耗费多时。

慕容世家,传承几千年,世代以守护天灵石为己任,传至这一代,慕容家嫡系只余一人,任他翻遍整座房子,也未寻到天灵石的下落,唯一希望就在这女人身上。

慕容子念的身体呈抛物状甩出,腰间狠狠地撞击在墙上,随即摔落在地上。

“噗”的一声,她喷出一大口鲜血,在光洁的地板上溅出一朵朵血花,嘴角的血渍顺着颈脖渗进衣领。

男人踱步至她面前,弯腰,一手掐着她的脖子,直至把她从地上提到半空,“说!”

充满戾气在耳畔响起,慕容子念稍微恢复一点意识,脖子的大手越收越紧,她感觉呼吸愈加困难。

想她辉煌前半生,一手医毒名冠古武界,军方医药研究院也给予她最高权限,何时陷入过如此绝境。

一身修为尽失,被人如破布般提着,任人拿捏。

慕容子念艰难的开口,“我说。”

闻言,男子松了松手,扔掐着她的脖子,“在哪?”

他以为慕容家个个都是硬骨头,想不到也出了个怕死的种。

“就在那副壁画后。”

顺着她的目光,男人望去,旋即凶狠道,“胡说,那后面什么都没有。”随即再次加重了手中的力道,“说实话,否则……”

“咳咳……在画的后面,不是墙壁。”

“哼!”

男人嫌弃的把她随手扔地上,也不怕她跑掉,随后走向壁画。

慕容子念趁着空当把手伸进衣领,抚摸着胸口上方的一点凸起,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既然无活路可走,那就一起去死!

倏地“轰”的一声,慕容子念彻底失去意识。

——“夫人,没……没气了!”

仆人颤抖的收回手,一脸紧张的看着院内的华贵妇人。

妇人嫌恶的皱了皱眉,道:“拖到后山埋了去。”

仆人迟疑,“可,若老爷问起,应当如何回答?”

“就说羞愤难当,自尽了。”

说完妇人带着一帮丫鬟婆子离去,留下两名仆人处理尸体。

“真是晦气。”其中一名仆人踢了踢地上的尸体,这才伙同另一名仆人抬起尸体往后山走去。

到了后山,两名仆人把尸体往地上一扔,正要挖坑,倏地听到一声轻咳,在寂静的黑夜中显得特别突兀。

“来福,你听到有什么声音吗?”一名仆人问道。

名来福的仆人细听一下,并未听到什么声音,便催促道:“快点挖,埋完好回去与夫人复命。”

两人拿着铁铲刨起坑来。

“咳咳……”一声很清脆的咳嗽声从他们身后传来。

两人顿住,面露惊恐,缓缓回头,目视到本应躺着的“尸体”现在竟然坐了起来,眼睛盯着他们,满头的血在黑夜中显得格外渗人。

“啊,诈尸了,有鬼啊!”

两人惨叫一番,扔了手中的铁铲,头也不回的跑了。

“哎!”慕容子念只得吐出一个字,便已看不见那两人的身影,好歹告诉她怎么回去再走吧!

她强撑着,想要站起来,试了一下,便又摔倒在地,痛,浑身都痛,如骨头散架了般。

接着,一大串陌生的画面挤入她脑中,迷茫、疑惑,她知道穿越了。

芯片内的自爆装置足以摧毁一座城市,没想到她还能活着,活在这具与她有着同样名字的女子体内。

慕容子念感觉头痛欲裂,不再梳理脑中混乱的记忆,费力抬手摸了摸额头,入手一片粘稠,浓郁的血腥味萦绕着鼻腔,“她”这是被活生生的打死的啊!

“既然我用了你的身体,那么你的仇我会替你报,你安心的去吧!”

慕容子念躺了会儿,恢复了些力气,看到远处的铁铲,费了一番功夫挪到铁铲旁,两手撑着铁铲,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朝着之前那两人离开的方向,慕容子念慢慢的走去,每走一步,都是钻心的痛,咬牙强忍住,她感觉到额头还在流血,需要止血,所以她必须回去。

大约过了两刻钟,才看到有一座大宅院。

循着记忆,慕容子念找到了她住的院子。

走进院内,她远远的便看见地上干涸的血迹,这便是“她”被打死的地方吧!

她走到小厨房,在水缸内找到一些清水,简单的清洗了一下\身上的血迹,发现身上都是些鞭痕,养一段时间就好了,最麻烦的是额头处有一个大窟窿,她又在灶底摸了些锅灰在额头的伤口上,然后回屋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这才躺在床上。

突如其来的强劲对手,打得她措手不及,身死魂穿,又头破血流,浑身是伤,此时的她只得身心疲惫。

迷迷糊糊间,她睡了过去,等到她再醒来时,外面已大亮。

“呜呜……呜呜……”哭声断断续续的从门外传来。

慕容子念强忍着身上的痛,起来挪步到门口,打开门,看见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乌黑柔软的头发绑成两根辫子,坐在她门口,小身板一抽一抽的。

脑中的记忆告诉她,这是她的婢女霜儿。

见她哭个不停,慕容子念开口问道:“霜儿,你坐门口哭甚?”

闻言,霜儿抬头,倏地破涕为笑,“小姐,你真的是小姐,你没有死,可是你这额头……”

慕容子念额头一片漆黑,夹杂着血渍,甚是吓人。

慕容子念转身回屋继续躺床上挺尸,霜儿跟着进来,“谁说我死了?”

霜儿道:“大家都说你死了,说你羞愤难当,自尽了,是来福、来运埋的你。”

慕容子念继续问道:“那你为何不进屋,坐门口哭?”

霜儿瞄了她一眼,弱弱道:“奴婢怕看到小姐的衣服,更加伤心。”

难道她刚才在门外就哭的不伤心了?

慕容子念现在不仅浑身痛,还又渴又饿,从昨晚到现在,滴水未进,吩咐霜儿去弄点吃的,便又躺回床上。

霜儿还未回来,却是等来两个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