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小撮?”殷霜不信。

掌柜子那是瞪大了一个眼睛,“就是这一小撮,在这国都绝对找不出第二撮来,我这还是从一胡商手中收购来的,就这一支。”

顾染出声问道,“就这一支?”

“对,就这一支,一口价五千两。”

“掌柜子,这狐毫笔我要了,这是五千两。”

五张银票放在柜台上,那女子伸手就要去拿掌柜子摆放在柜台上的狐毫笔。

这女子便是薛公府的二姑娘薛茹月,好巧不巧,顾染与她正有过节。

本就打算买下这狐毫笔的顾染,当下没有任何犹豫,先薛茹月一步从锦盒内拿起狐毫笔。

薛茹月怒声问道,“顾染,你什么意思?”

相比之下,顾染显得平静很多,“凡事讲究先来后到,这狐毫笔我们买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我进门时可听见你们嫌弃这狐毫笔贵了,依我看,这狐毫笔卖五千两还便宜了,要我说,最低值一万两。”薛茹月说着,又从袖袋里拿出几张银票放置柜台上。

“我出一万两,买这狐毫笔,掌柜子你卖还是不卖?”

看到这一万两银票,就如同白花花的银子出现在他眼前,掌柜子立马就要哈腰点头。

殷霜凉凉的说道,“掌柜子,笔墨轩的信誉便是对客人的负责,先来后到的规矩亘古不变,若你此次因为薛二姑娘出了双倍的价钱,便把这狐毫笔卖与她,那以后,还有谁敢来光顾笔墨轩。”

见掌柜子被殷霜说动,薛茹月对殷霜心里记恨了一笔,“掌柜子莫怕,我以薛公府的名义向你保证,今日你卖了这狐毫笔给我,定不会影响他日,相反……”

薛茹月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掌柜子却是明白她的意思。

掌柜子在听到一万两时,早已经心动,那是一万两啊,虽说笔墨轩是高雅场所,可这些笔啊纸啊墨什么的,哪里能卖多少银两。

掌柜子略带歉意的对顾染说,“顾五姑娘,你看这……”

即使被银两诱惑,掌柜子并没有失了理智,若是顾染能出一万,他便把狐毫笔卖给她,这样银两也赚了,信誉也未失。

若她不愿意出一万两,那便是不买,他再卖与薛二姑娘,她们也没话可说。

不得不说,掌柜子这算盘打得很响,可顾染是那种别人牵着鼻子走的人吗?

只见顾染轻笑了一声,说,“据我所知,薛公府名下并没有多少产业,而薛公爷一年的俸禄不过六千两,薛二姑娘这一掷万两,可真是豪迈得紧。”

“你,你胡说什么,我父亲才没有贪污。”薛茹月立即说道。

“我说薛公爷贪污了吗?还是真有此事?”顾染的话语步步紧逼。

“你闭嘴,别乱说,这狐毫笔我不买了还不成嘛!”薛茹月迅速收起她放在柜台上的一万两银票,警告道:“我警告你,顾染,别乱说话,小心我告你诽谤。”

“我可什么都没说,都是你自己在说。”

“哼!”薛茹月一甩衣袖,转身离开笔墨轩。

掌柜子抹了抹额间不存在的密汗,心下对这个顾染愈发不喜起来,眼睁睁的看着到嘴的鸭子飞走了。

他浑身难受,关键是,他还得笑意盈盈的接待她。

“对了,我们刚才说到哪儿了?”顾染回眸问着殷霜。

殷霜读懂了她眼底的意思,接着她的话说,“我们刚才说到这狐毫笔值两千两。”

顾染回过头对掌柜子说,“掌柜子,这狐毫笔我买了,这是两千两。”

她轻飘飘的把两张一千的银票放在柜台上,从柜台上拿起锦盒,把手中的狐毫笔放进去盖好。

“两位姑奶奶,我没说两千卖你们啊!”掌柜子都已经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