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染轻描淡写的问,“那掌柜子的可是要把这狐毫笔一万卖给薛茹月?”

“……”这话让他如何接?

薛公府没问题,薛茹月会如兔子样跑那般快?若有,他这一接话,可就沾了个同流合污的罪。

掌柜子还想再争取一番,“这狐毫笔最低五千。”

“白银狐虽然难得一见,可这一小撮是白银狐身上褪下来的杂毛,并不纯正,二表姐给你开的两千两已经算是高价了,不信你看。”

顾染说着,打开锦盒,把狐毫笔拿出来,手指在笔尖上一捏,毛尖散开,里面有着好几根黑色的毛发,参差不齐。

掌柜子一看,果然如她所说,“那胡商骗了我?该死的!”

掌柜子立马收起柜台上的两张银票,生怕她们反悔般说,“两千卖你们了。”

顾染从容的收起狐毫笔,一直被忽视的顾小包眼珠子一转,说道,“娘亲,我帮你拿吧。”

说着他从顾染手中接过锦盒抱在怀里,顾染摸了摸小包子乖巧的脑袋。

殷霜也说,“小包都会疼人了。”

三人走出笔墨轩,桑榆见小公子手上抱着锦盒,说,“小公子,给婢子拿吧。”

“不用,我抱着就行。”顾小包紧紧的抱着不撒手。

顾染好笑的看着他,摇了摇头,遂对殷霜说,“二表姐,这狐毫笔……”

殷霜直接说:“我本来见这笔生得漂亮,想买了送给大哥的,不过这是五表妹买的,我这做表姐的又岂能与你相争。”

“那就多谢二表姐相让了。”

“你我之间,客气个什么劲。”殷霜说完,又试探的问,“五表妹买这狐毫笔是打算送给二表哥的吧。”

“嗯,二哥明日征考,准备送份礼物给他。”

“娘亲,二舅舅那么多笔,不差这一支。”顾小包紧紧的抱着锦盒,就好似怕别人抢了他的东西一般。

这小模样,引得顾染与殷霜同时轻笑起来,顾染问,“小包子,你是不是也喜欢这支笔?”

“嗯嗯。”顾小包点着小脑袋。

“既然喜欢,那便留着吧,不过,你得再寻一礼物给你二舅舅。”顾染说。

“没问题。”顾小包一手抱着锦盒,一手拍着胸脯保证道。

这一副人小鬼大的模样引得殷霜笑得更欢了,“五表妹,这小包真是个活宝。”

“依我看,他这是皮得紧。”

“对了,五表妹,你方才在笔墨轩,说这笔尖是杂毛做的,为何还要买?”殷霜问道。

顾染笑了笑,“我当然是糊弄他的,这笔尖不仅是上号的白银狐毛所制,其中还夹杂了黑狐的毛发,软中有硬,刚柔适中,为上乘笔尖。”

殷霜汗颜,她虽才情不错,对笔尖这些东西没什么研究,“五表妹,你懂的真多,哪像我,就只看个热闹。”

殷霜接着又说,“五表妹,若不,你帮我选一样礼物吧,我大哥明日也征考,我这做妹妹的,总得表达一番心意。”

说话间,她们正好路过一家字画店。

“赶早不如赶巧,送一副字画给大表哥,可好?”顾染问道。

“甚好甚好,我们进去吧。”

字画廊没那么多讲究,一行人走入字画廊,墙壁上挂着两幅山水画,一左一右,横挂高山流水四个大字,意境十足。

殷霜瞥了眼这些字画,略微嫌弃的说:“这都还没大哥画的好。”

想到殷锦堂的学识渊博,这些,确实可能比不上他自己画的。

顾染提议说:“若不,你亲自画一幅画,或者写个字送与大表哥,好坏大表哥定不会嫌弃的。”

“这个主意甚好,可我的字画被大哥嫌弃得一塌糊涂,五表妹,你帮我画一幅呗。”殷霜希冀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