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偷听了一会儿,忍不住笑出声来。
萧良丰好生讨嫌,站了出来,学着鸣佐的语气:“英子妹妹,你虽轻功尚可,此番回去,必不可大意胡跑,需时时小心身后!”
余少游展开扇子遮着脸,扭捏着也走出来,扮了女人羞涩的样子,望着萧良丰:“鸣佐哥哥,我自会小心,你教了我几个月,时时得你关照提点,人家不是小丫头了。”
众人看他那比女人还媚惑的杏眼,不知是不是夜风吹的,都打了个寒颤。
小英子跺脚,娇呼了一声:“哎呀小姐,你看他们!”
捂着脸飞快的就跑到后院进了房。
鸣佐窘得看也不看众人,一跃窜上廊顶,竟飞身朝藏书阁去了。
兰蔻赶紧回了房去看小英子。
剩下三位公子朗声大笑,不想却引来了尚青。
闻得几人身上酒气,噘着嘴恼怒道:“少游哥哥,喝酒也不叫我!”
余少游笑道:“他们明日要走,我自当践行一醉,你又不走,改日陪你喝过就是!”
见尚青来了,萧良丰与江安对看一眼,心里寒颤着便往院中走。
“喝酒而已,你与余兄来日方长!”
“天色已晚,明早还要赶路,失陪了!”
说完已是不见了二人身影。
竹林只剩自己与尚青,余少游抱了抱双臂,喊声好冷!
“尚小姐,秋夜寒重,回房吧!”
余少游躺在榻上,晕乎乎的回忆起自己在动物园与仙鹤跳舞,别的,却怎么也想不起了。
第二日他刚醒,鸣佑便来请,说兰蔻小姐和公子们已收拾了行装,门口已套好了牛车。
“竟这么急吗?”
接过鸣佑递来的面巾,胡乱净了脸。
刚出屋就在院内遇见师伯余生源:
“昨日一窝蜂来,今日又一窝蜂走,徒儿,你将客人怠慢了!”
“没怠慢师伯你老人家就好!”
余少游与父亲送至庄外,抱拳对两辆牛车两匹骏马:“各位保重!”
“余兄,世伯,保重!”
出得梧州城后,三路各自分头而行。
萧良丰惦着师父与众师弟,归心似箭马不停蹄,几日间便到了温堡。
堡前有两个小师弟在洒扫,萧良丰开心的刚想招手,两个小师弟丢了扫帚就往里跑:“师父,大师兄回来了!”
萧良丰下了马,笑着摇摇头,心想两个小师弟见自己回来,这般兴奋的回去报师父。
牵马刚到了门口,师父与众师弟已经出来。
“师父,我回来了!”他赶紧单膝跪地。
“哼!你还知道回来!”
见师父愠怒的神情,萧良丰有些惊吓:“师父,怎么了?可是狼族黑衣人来过!”
“温堡上下与狼族拼杀之时!你在哪里?去鹤鸣山庄的各家子弟,早几个月就回了本门,你又去了哪里?我温堡传与你的剑,又丢到了哪里?”
师父的句句逼问,萧良丰竟无言以对,自己是经师父的吩咐去了梧州,之后与余少游一起抵御狼族,更是禀着师父训导的襄助之意。
只是此时握在手中的淬凤剑,让他觉得十分的烫手,也烫脸。
“你既练了外家的心法,接了火凤殿的传剑,便从此不再是温堡之人,关门!”
师父既然知道得这么细,虽是实情,但也必定是狼族之人袭击温堡时,故意激怒师父,说出的挑拨之言。
萧良丰拍着紧闭的大门:“师父,你听我解释!”
然而堡内并无人再应他。
萧良丰在门口跪了一天一夜。
天微微亮时,一个师弟悄悄从侧门出来,扶起倒地的萧良丰。
“你快走吧!师父不会再留你了,你万不该接了火凤殿的殿主传剑,狼族的黑衣人杀死了二师兄和师祖,更放言,鹤鸣山庄的朋友,就是他们的敌人。”
萧良丰震怒,揉着膝盖站起来,握紧了淬凤剑,暗自起誓,必用此剑,杀狼族,报师门之仇。
不管用的什么剑,练的哪一派派武功,身在何处,他内心坚定,自己是温堡的人!
在邮驿写了书信给余少游,他决定先去火凤殿,兰蔻小姐豁达大义,不但赠剑与他还提点内功心法,自己为温堡为大晋,誓杀狼族,必先潜心修炼。
火凤殿刚安顿好了孟老先生师徒,就有家仆来报,萧公子到了。
“萧公子不是回了温堡吗?什么事?又这么快到了南江!”
萧良丰将温堡门前之事讲给兰蔻,兰蔻有些自责。
“当时狼族在南江四布眼线,我们必须时时提防,有意让你剑术修为提升,一时未考虑门派之别,没想到竟害你被逐出师门!”
萧良丰赶紧宽慰了兰蔻,其实自己被逐出温堡,也并非全因淬凤剑。
他深知师父胆小私心,就连当初襄助鹤鸣山庄,别家都是派出世子,师父却舍不得儿子犯险,因此作为大弟子的他才去了梧州。
但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即使被逐出,他依旧心牵温堡,深知此事皆由狼族祸害而起。
如今到了火凤殿,兰蔻自然是毫无藏私,之后两人每日一起攻习剑术。
两月之后,萧良丰已突破化虚之境第九阶。
孟老先生在火凤殿侧院的后街,不但开了医馆,兰蔻还带了一名家仆的儿子,拜老先生为师。
南江城内外慢慢有少年弟子,来投了火凤殿,院内总算恢复了一些蓬勃生机。
而回到南通阁的江安,从无忧无虑不知忧思的少主,到跟随余少游与狼族几番交手的磨练,早已变得可担负家族的盛衰。
不仅带着南通阁新旧弟子日日操练,自己更专心研磨本派之功法剑术,心中不但有着家族复兴之责,更有了国之一民当拒外族为己任的大义之思。
几位公子和兰蔻之间,隔上几日便有书信互往,余少游已知萧良丰在火凤殿,少不得也时常书信鼓励:“兰蔻小姐赠剑之时说过:“萧良丰会是英雄!”愿萧兄早日悟升化境,一起前往须弥山。”
火凤殿内几个人,坐在一起时,多会提及余少游与鸣佐鸣佑。
小英子被多番打趣之后,早已不遮不掩:“我就是喜欢鸣佐哥哥!我就是想他了!”
萧良丰拐弯抹角的揶揄:“唉!可怜少游啊,风流俊雅,竟没人喜欢没人想!”
“谁说的,他身边不是常围着一位红裙俏小姐吗!整日少游哥哥叫着。”
萧良丰与小英子背过身眨眨眼,觉得兰蔻小姐这话,透着酸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