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彻,第三文明时期的东方古神,和神话中的代达罗斯一样,是位伟大的建筑大师。其名称可能因为音译的影响,发音语系属于中亚或西亚的地区古语。

大陆学说提出在第三文明时期大陆以反常识的方式组合,与如今大不一样,所以很难想象那个时候的东方到底是怎样的情景。

众所周知,我们所处的地区有明显的季风气候特征,但那个时候大州挨着的是高山还是大海,谁也说不清。

我无法与米彻交流,所有的信息都是从信徒和拍卖行老板那听来的。他们确实很友善,比我想象的要更容易相处。

米彻所庇护的人,是拥有一定科学技术的种族,他们与我们一样崇尚科技和表达正义的欲望。米彻的塑像是一个裸着身体只用毛皮挡住下半身的工匠,他们会使用斧锄等一系列工具来帮助生产。

所以米彻的信徒至今都保持着原始农耕的习惯,即便随着时代的发展,他们也进行商业活动。但农耕和工匠的艺术和本领,他们流传至今。

很难想象这些人的先祖是怎么度过第三时期和属于我们的第四时期之间那可怕的灾难阶段。因为文明的更替都伴随着毁灭的打击,而这些人则证明了即便在文明更替时,也有遗孤存在的可能。

这简直是世界文明史上重大的发现,可惜受他们的嘱托,我不能把这一切公之于众。因为还有很多邪恶的同样来自于第三文明的种族存在,他们也要保护自己。

而他们的敌人就是象征着死灵的赛特。赛特这个词,我们时代的法老文化中就曾提到,赛特代表沙漠与风暴,在荒芜人烟的地方创造自己的信徒。

神灵没有善恶,事实上它们只是为了让自己庇护的种族成长,无可厚非。赛特则代表着第三文明中的魔法力量。

这可就有意思了,因为魔法从未被证实出现在我们的世界中。而据信徒的说法,赛特可以强化人的意志能力,将人野兽化,或让死者复生。

但赛特轻视灵魂,信仰是黑暗与邪恶,能使人失去判断是非的能力,成为它的奴仆。所以与米彻是完全相反的存在。

米彻的信徒对我慷慨的拍买很感动,所以将这一切告诉了我,作为礼物同时也希望我能成为他们的朋友。

这当然是我求之不得的,因为他们可能会知道那天夜里闯入我卧室的是谁。

最后我拍到的匕首,就是他们的战利品。在跟一个野蛮人部落战斗的时候,缴获的战利品,而这个部落信奉的是约格,那是食人族的神祗。

约格庇护的种族远远没有赛特的族人强大,因为约格庇护的宗族进化程度较慢,更多是一些原始野蛮的怪物,那野人部落也不过是类人的蛮兽罢了。

还有很多其他的古神,但记载在历史长河中遗失,现存的文献只剩下一本名叫《米霍尔》(Mihole)的书。

不过这本书被米彻保管着,也是米彻力量的来源。我肯定是无法接触,只能悻悻而归。

离开米彻的神殿时,我还是有很多问题想不明白,其实我更诧异的是为什么米彻会允许它的信徒带我进入。

绝对不是因为我慷慨的馈赠,毕竟我等价得到了他们的战利品。如果他们有什么特殊原因,不想这些带着历史烙印的文物流入现世,可让我去完成这一历史使命,把灾祸引到我身上。

但它依然没有必要让我知道过去的事,因为就那一件艺术品,就足够让我半生无忧了。它没有必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告诉我真相,就算是诱饵也不至大动干戈。

直到我离开邻国边境,我才真正的后悔了,或许真的不该卷入一场我根本无法自保的漩涡之中。

回国后刚下飞机,我就收到了拉杰尔教授的简讯。他很关心我最近有没什么新的发现。其实对于拉杰尔教授,我也颇有怀疑。

你说他是一个争名夺利的人吧,他并没多少显赫的头衔,甚至埋头扎在这神话传说中工作多年。在虚无缥缈的故事里,能赢得什么尊重?

可你说他只是热衷于那个时期的文明,我又感觉没那么简单。

自我梦见卧室仪式以来,每天他都保持一通电话以上,来询问我的近况,简直快成我家庭医生了。

在我纠结要不要告诉他真相时,他告诉我博物馆新来一批藏品,他可以为我引荐去参观,以便我更好回想起梦中忽略的细节。

这些藏品本是给相关专家研究,而外人是无法接触的,不过他认为我是唯一一个接触过异教的人,应该加入进来帮助研究工作更好地开展。

教授成功说服领导,将我邀请到博物馆后的研究院中。

研究院中的事没什么可说的,虽然我名义上是教授邀请过来的参观者,不过没一个人搭理我,更别提让我近距离观察那批文物。

事实上他们每个人都提防的严严实实的,每个人都拿着一件器物在那鼓捣,感觉生怕别人抢了他们的知识成果。

我看着一个年轻的研究人员谄媚着跟自己的导师说话,他尴尬地哂笑着,那教授不停摆手让他滚开。

拉杰尔教授比起他们真的踏实太多,不过他现在忙着整理自己的文件夹,我也不好去打扰他。

在教授的桌旁,有一个木质相框,照片上是年轻时的拉杰尔教授搂着一个女孩。照片上的女孩楚楚动人,让我印象深刻。

我不记得拉杰尔教授提过他的家事,看着他聚精会神的工作,很难想象他会是个儿女情长的家伙。

他会把妻子的照片摆在桌上,想必是非常想念她吧。

“教授,你有什么新的发现吗?”我问。

“并没有。”他忽然转过头,直直地盯着我。

“楚方,你真的没有遇到别的奇怪的事了吗?”

这是拉杰尔教授第一次叫我,他如此郑重,以至于我觉得他可能监视了我的行动。这让我挺不爽的,不过我没有证据。

我坚决地摇了摇头,教授的反应让我惊呆了,我发誓我从没见到一个人有如此沮丧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