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楚方,本是一个平凡的普通人,却因为一场诡异的仪式被卷入古老的异教风波之中。

拉杰尔教授想与我一起行动,我并没有拒绝,因为我发现我确实需要他的专业知识来帮我解答所惑之处。

在听完我对银色巨像的描述后,他准确说出米彻的信息,这让我确信他不是虚有其表的人。

这位先生有种神奇的魔力,让我怀疑他会不会是长生不老的永生者,他对这个文明的了解程度比我想象的高多了。

在我们交换意见的同时,他也在四处搜集着古老文明的遗物。在我带回来的匕首上,他找到了新的方向,既然我能拍到遗物,那说明这些遗物在不为人知的地方还有流通。

事实上,它不属于任何国家保护的文物,连知晓它们的人都不多。这让我们看起来像是抢救文物的保护者,但只有我自己清楚,我们俩都有自己的私心。

我想摆脱异教的影响,而拉杰尔教授有比我更深刻的原因,他必须要找到这个文明,像是那群宗教徒一样,他的狂热并不比他人的信仰软弱。

当哥伦布第一次站上新大陆时,高喊着他的发现,那一刻又到底在想什么?

可惜还没等我们动身前往下一个拍卖地点,就发生了两件我们无法忽视的事,在东南沿海地区,海流冲来了很多怪异的尸体。

在那个狂风大作的夜晚,人们确信他们看到了一场前所未见,堪比末日的景象。在海上刮起的狂风,里面好像卷起无数的人形生物。

海水表层没有发生变化,却在更深层的水下,出现了暗红色的旋涡。这种现象并不符合科学规律,尽管它们出现在海水内部,却又像出现了化学上的液体分层。

这种人形生物并不是人类,即便他们的轮廓和尺寸与人类相当。但它们的姿态出现了变异,人们看见他们被冲向陆地,然后像蜘蛛一样用四肢支撑着躯体向岸边爬行。

手掌与手臂之间呈360度翻转,脑袋也转向背部,这种只有在变态杀人狂手里才会出现的手法。却由着一群死了的人走了几公里,到了最近的滨海公路上。

人们在海滩上看见残缺的尸体,潜藏在记忆中的恐怖故事给那些可悲的物体增添了幻想色彩。

警方在那群人身上找到了不少的玻璃试管,里面的液体被检测出来含有毒素与酸性物质。这与赛特的信徒很像,但没有证据证明。

这一点也在我和拉杰尔教授的通信中得到证实。

拉杰尔教授在与当地一些年老的农民那里听说了怪异的传说,这样的尸潮其实并不是第一次发生。这与警方的通报不同,在《Z市县志》中曾提到过那种恐怖的怪物居住在人迹罕至的山区,与贸然闯入领地的人类有过冲突。

但这是很多年前的记载,知道这件事的人已经太少,我们只能凭空推测,他们是出于某种原因才会义无反顾地前往大海,直到在那里离去。

红色的风暴和暗潮,像是某种仪式后的特殊景象,在我和拉杰尔教授的争论中,我们无法得出这场仪式到底有何目的,又到达了怎样的阶段。

从现场录下的音频里,我们能听到电闪雷鸣的呼啸声,以及频段共鸣后产生的嗡嗡声。没人敢凑到那晚的海滩去一探究竟,哪怕他们对此有什么特别的看法。

最让教授遗憾的是,目前为止他没有一次亲眼目睹。对于这次事故,我坚定地站在教授一边,可我们也非常聪明地保持了沉默。

在Z市周边我们一无所获,最后在一个画家的家中,我们发现一块黑色的岩石,上面刻着赛特族独有的符号。

第三文明时期的种族非常有意思,他们的语言体系高度发达,而且各种族之间有交集的部分。不过在仪式上他们只使用少数特殊符号,甚至,他们会掳走当地一些精神比较敏感的人,诸如我,去参加他们的仪式。

根据拉杰尔教授的说法,这些人的精神更加脆弱,可以连接到一个类似梦境的世界,在那里可以与古老的神明对话。

这一切一般会发生在梦里,而被害者通常会记得梦里的景象,直至几天后忘记。梦境的东西,谁会特别在意呢?

但我是个例外,失败的原因是我突然醒来,过早地结束了仪式。这个时候它们除非万不得已,都会直接结束仪式,顺便对选中的人做记忆清除,免得招惹麻烦。

所以说我还是足够特别,以至于我记下了全部的过程。

这块黑色的石碑非常重要,因为在我们带走它的第二天,画家就因为意外离世了。据说是被一辆从对向车道的面包车直接逆向撞飞,肇事者被捕。

犯罪嫌弃人有非常齐全的证件能够证明其身份,以至于这事看起来再寻常不过,毕竟街上每天都可能发生意外。

只有我和教授知道,画家对那个世界知道得太多。当他在空中翻飞两周半时,我想他一定很后悔捡到这块石碑。

如果事情到此为止,我们或许会因为恐惧放弃调查。但我已经感觉到身后时常有人在跟踪我,他们非常小心,不会打草惊蛇。

这是一个恪守自己行为标准的种族,不到不得已,不会采取极端措施来解决问题。这也留给了我们脱身的机会,拉杰尔教授就快要破译石碑的铭文了,我们开始辗转到各地区我们认为敌人的势力还未渗透的地方去。

我们辞掉工作,手里的积蓄能够帮助我们度过难关。拉杰尔教授才是最慷慨的人,他几乎将一切与我分享,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俩的关系能亲密至此。

不过这个善良的老先生却在自己的事上执拗,不管我怎么关心他的过去,他只是缄默无言。

我们在一起整理文件,老先生的笔记还有手稿实在是太多了。他超人的记忆力可以记得他曾写下的东西,并在需要时提取出来。

而我就差的远了,不过有了他的手稿,我也大致了解了这个传奇的文明。教授已经不避讳和我一起工作,或许他之前还曾怀疑过我,但现在我们已推心置腹。

在深夜我们喝醉后,他会难过的哭泣,我不知道他在伤心什么。我知道他有自己的故事,但他不说我也不问了,因为我觉得这个性情率真的老人其实挺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