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骆明羽用过早饭之后,乌振达就已经准备妥当,过来打招呼。然后跟着骆明羽一起前往庄外查看。
两人先来到昨夜被偷袭的假山处,沿着凶手逃离的方向追寻而去,最后来到凶手逃离的地方。骆明羽确定了位置,俯身查看草地,确定了昨天的烟雾只是用于障眼,并没有毒性。随后带着乌振达一路追寻凶手的足迹,进入到了树林中。
凶手的逃离方式确实很精明,时而在地上奔跑,时而在树上飞跃,痕迹杂乱无章,导致整个追踪的速度很慢。花了半天的时间,终于在一棵大树上发现了凶手的栖身之所。
只见这榕树枝繁叶茂,绿荫蔽天,凶手的临时栖身之地就隐藏在这一棵榕树上,用树枝和藤条缠绕而成的树屋,与大树融为一体,即便站在树下,也难以发现藏在其中的树屋。
由于乌振达轻功不济,只能由骆明羽带着乌振达来到树屋前,树屋的大小仅能容纳两人。骆明羽让乌振达四周查看一下,自己则钻去树屋中搜查。
一番搜查之后,骆明羽只在里面摸到一个小竹筒,还有些许衣物,其他再无发现。乌振达在树屋四周巡检一番,也没有任何发现。
退出树屋,骆明羽掏出摸到的小竹筒,仔细的翻看了一边。看其形状内部中空,应该是用于飞鸽传信的小竹筒。两端各刻有一字,一边为天,一边为意,合起来就是天意。骆明羽看清楚上面的刻字,意识到此次事件比预想的要严重的多。
乌振达搜寻无获,见骆明羽正在研究东西,就凑了过来,开口问道:“骆兄弟,发现了什么吗?”
骆明羽将手中的小竹筒递给他,“只有这个,少庄主可有什么头绪。”
乌振达接过小竹筒仔细查看,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遍,没看出什么端倪,说道:“这不过就是一个普通送信用的竹筒,除了上面刻着天意二字,或许与送信之人有关,其他没什么特别之处。但单凭这天意二字,实在是难以追寻。”
骆明羽见乌振达并不清楚其中厉害,解释道:“关键之处就在这天意二字,牵涉较大。这个藏身处想来已经被凶手舍弃,应该不会再回来了,我们先一起回去庄里商量对策。”
经过昨夜的事情,乌振达已经对骆明羽颇为信任,见骆明羽神色认真,也不多做追问。随后,两人赶回乌家庄。
两人来到乌家庄,乌仲臣正在指挥庄内弟子布设陷阱。乌仲臣见两人急急忙忙的赶回来,知道必定有所发现,吩咐其余弟子继续继续工作,然后就带着两人进入书房。
骆明羽将小竹筒交给乌仲臣,”不知道乌前辈可曾听说过天意阁?“乌仲臣接过小竹筒,也是仔细翻看了一遍,拇指在小竹筒上不停的搓,脸色沉重,叹了口气,“实在没想到,竟然是天意阁。”
乌振达不解的问道:“爷爷,这天意阁是什么组织吗?”
骆明羽解释道:“天意阁是一个神秘的杀手组织,没人知道谁是幕后主脑,号称天意难违,只要是被他们下了格杀令的对象,必死无疑,即便逃到天涯海角,也要追杀到底。因此虽然出价奇高,但也还是有不少人愿意请他们出手杀人。”
乌振达大惊,“这天意阁如此厉害,为何我从未曾听说过?”
乌仲臣道:“天意阁老夫以前倒是曾听人说过,传闻他们盘踞在北方一带,南方这边甚少有他们动手的迹象,没想到这次竟然是碰上他们了。”
骆明羽补充道:“传闻天意阁追杀对象是按人头收费,根据刺杀的对象制定价格,即便是起步价都是惊人。如果是想要屠杀这样一庄老少,岂不是得开出天价,这不合常理。”
乌仲臣道:“骆少侠说的是,能拿出这样一笔钱财的人,绝非我们乌家庄可以抗衡的对象,犯不着如此行事。只需雇多几个江湖好手,直接可以将我们围杀,事后一把火,干干净净。”
乌振达大声道:“如今太平盛世,岂能如此飞扬跋扈,这些人就不怕招来朝廷的围剿吗?”
乌仲臣苦笑一声,“届时我们全庄上下死绝,有谁去报官,又有谁去伸张冤屈。”
乌仲臣叹了口气,转头对着骆明羽说道:“骆少侠,这竹筒上的刻字做工精细,字法讲究,不似作伪。虽然不知道实际缘由,但与天意阁是脱不了干系的。此事牵涉过大,后面的事情我们自会处理。这几天多得骆少侠帮忙,我们十分感谢,稍后有薄礼呈上,还请不要推辞。”
骆明羽笑了一声,“乌前辈说哪里的话,事情没办完,我也没脸面收这佣金。乌前辈不愿意让我涉险,这好意我就心领了。况且,这件事还存在蹊跷,不至于如此绝望,再看看应该还会有转机。”
乌仲臣摆了摆手,“骆少侠仗义,但还是听老夫一句,就不要再淌这趟浑水了。少年人胆气足是好事,但也不要莽撞。况且,老夫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对方真敢上门来,必让他讨不了好,骆少侠就不必担心了。”
骆明羽见乌仲臣态度坚决,而且话也说到这份上,也不再坚持,于是应承了下来。
从乌仲臣的书房离开回到住处,将东西收拾妥当,正准备离开。乌振达刚好来到,对骆明羽说道:“骆兄弟,这两天多得你帮助,感激不尽。事出紧急,实在是招待不周,没能给骆兄弟准备心仪之物,区区薄礼,还请收下。”说完,双手呈上一个装着银票的信封。
骆明羽摆手拒绝,“无功不受禄,这两天饭没少吃,活也没多干,这些我可没脸面收。”
乌振达一脸诚恳,“单是骆兄弟昨晚救了我一命,已是大恩大德。若不是事出突然,定不能如此草率的让骆兄弟离开,希望骆兄弟不要怪罪。点点钱财只是聊表心意,还请骆兄弟笑纳。”
骆明羽道:“乌前辈有心维护我,我怎会不知。只是少庄主交托之事,我也并没有完成,这酬劳我受之有愧。”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推辞了起来,最后乌振达还是拗不过骆明羽,只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