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向晚强撑着一口气迫使自己站起来,她绝不会在这两个人跟前示弱。
“我血也献完了,现在能走了吗?”
她直直的盯着傅北辰,这个眼神,带着决绝的狠厉。
“依雪失血过多,需要好好补一补,这段时间她会住过来,你负责她的一日三餐。”傅北辰抚着时依雪的肩膀,面无表情的盯着顾向晚的脸。
“哦?”顾向晚几不可闻的笑了笑:“我倒是敢煮,就是不知道时小姐敢不敢吃啊?”
她和时依雪两个人站在一块儿,但凡长了眼睛的都看得出来,谁才是真正失血过多的那个人。眼睛不要可以捐给有用的人啊傅北辰。
“北辰哥哥,你就不要为难向晚了,她对我误会太深了……”时依雪小声的抽泣着,又朝傅北辰的怀里靠了靠。
“你如果敢耍什么花招,宋顔书并非无父无母的孤儿。”傅北辰拿捏起顾向晚来总是很容易就捏住她的七寸,她的一身傲骨如今都已经被消磨干净,连渣都不剩下。宋家这几年在傅北辰的打压之下,本就风雨飘摇,她即便已做好赴死的决心,却实在没有办法眼看着宋家再被她连累。
顾向晚曾为了能抓住傅北辰的胃苦练厨艺,如今在厨房里只忙碌片刻,三菜一汤已经上了桌。
“太清淡了,我吃不下。”
时依雪娇滴滴的开口,她是无辣不欢的人,特别是看到坐在她对面却吃得很香的顾向晚,她就更吃不下了。
“我倒是忘了,我们喜欢的很多东西都相同,唯独在吃饭这件事情上完全相反。”顾向晚放下碗筷,“吃不下就算了,点外卖吧。”
桌上的菜统统被她扫进了垃圾筒。
“你!等北辰哥哥回来你就死定了!”时依雪目瞪口呆的看着她的动作,气得拍着桌子骂道:“你竟然敢这样对我?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那你就慢慢等吧。”顾向晚将垃圾分好类,准备上楼,似是想到了什么又停了下来,转过身冷冷的看着时依雪:“当年你做伪证的事情如果被傅北辰知道,你说他还会不会这么宠你上天?”
“什么伪证?”时依雪眼里掠过一瞬间的慌乱,“傅伯母明明就是你推下去的,我亲眼所见,你别以为和那个厉害的律师有一腿让你逃过了法律的制裁你就真以为自己无罪了。”
“我离傅伯母是很近,但你是亲眼看着她自己跳下去的,我想去抓没有抓到,你却反咬一口说成是我推的,论恶毒,谁能毒过你呢?时依雪。”顾向晚的眼神刀子似的划过时依雪的脸,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在这张脸上补几刀以解心中之恨。
“那又如何?北辰哥哥信你吗?”时依雪笑了,这才是她敢这么嚣张的倚仗。
顾向晚收回眼神,默默的上了楼。
是啊,归根结底,源于傅北辰对她的不信任,他才会没有丝毫犹豫就选择了报警,当初他是很想让她吃枪子吧,只是可惜半路杀出来个宋顔书力挽狂澜,让她得以无罪释放。
最初她还天真的认为只要跟傅北辰解释清楚一切是时依雪在搞鬼,她们之间的隔阂就会消失,为此她做了太多傻事,最终只是适得其反。
从一开始他就认定她是凶手,她所做的任何事情在他眼里都只是虚情假意。只是可惜这个道理直到四年之后她才真正想明白。她从来都不欠他的,是他不信她……
电闪雷鸣间,顾向晚用被子蒙住自己。
傅北辰的身形,犹如鬼魅般站在了顾向晚的床头。
感觉到房里多了个人,顾向晚扯下被子,又一道闪电自空中炸开,室内顿时犹如白昼。
“你……出去!”
顾向晚指着门口,颤声道。
“这幢房子里的一切都是我的,包括你,你凭什么让我出去?”傅北辰慢斯条理的开口,“你害依雪饿了一天,你就是这么照顾她的?”
“心疼了?”顾向晚挑眉,“只是少吃一顿又不会死。”
“为什么你会变得这么恶毒?”傅北辰的眼神里带着陌生,“依雪现在住在这儿,你把她当成客人好好招待不可以吗?”
“她只是客人吗?”顾向晚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头一回听见这么荒诞无稽的理由她只觉得可笑,“你想扶正她可以选择跟我离婚,一边把我扣在这里一边又舍不得时依雪,我告诉你,你们想都不要想。”
“想离婚然后去找宋颜书?”傅北辰高大的身形顿时压了下来,“你也最好想都不要想,我不会成全你们这对狗男女的。”
“别碰我!”顾向晚能明显察觉到他滔天的怒火,这种情况下她势必会被折磨得很惨,她不懂为什么傅北辰不去跟时依雪温存,反而要跑到她这里来兴师问罪。
“你没有资格说不。”傅北辰很轻易就撕破了她的衣服。
与此同时房门被敲响了。
“北辰哥哥,我头好疼。”
时依雪的声音。
顾向晚用床单将自己裹好,看着傅北辰起身打开了房门,时依雪扑了上来,正好晕在他的怀里,傅北辰无比慌乱的抱着时依雪冲出了房门,就在顾向晚以为今晚能逃过一劫时,几分钟傅北辰又出现在了她的房里:“跟我去医院。”
“怎么?还要我再抽一次血给你的心上人赎罪吗?”顾向晚自是不愿意去。
“她在你这儿昏倒你不用负责吗?”傅北辰像拎只小鸡一样很轻松的就将顾向晚给拖到了地下车库,天上依旧飘着磅礴大雨,顾向晚面色清冷的靠紧车门坐着,时依雪此刻善解人意的悠悠转醒,婉言谢绝了傅北辰提出去医院的要求,她说这只是老毛病了,是突然换了个陌生的环境不习惯,回去休息会就没事了。
顾向晚自然不可能跟着去时依雪家里,车子也没开出多远,于是她被请下了车。
“北辰哥哥,要不我们还是送她回去吧,你看这么大的雨呢。”时依雪看到雨中顾向晚的身影,假惺惺的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