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傅北辰带着顾向晚回来之前,别墅里已经按照他的要求做了改动,顾向晚一被带进来,立刻有人替她套上了链子,就是那种拴狗用的长长的铁链,套着她的脚,另一端连着保检柜,她的活动范围仅限于这个房间内,且房间里还装着两个高清摄像头。

“你就是个疯子,你要干什么?”顾向晚愤怒的看着这一切,却只能眼看着四个身强力壮的女佣过来将她按住,顺利的将铁链套在了她的脚上,“你干脆杀了我算了!”

“死对你来说太便宜了,”傅北辰眸光一沉,“我之前就是对你太仁慈了,才会让你这四年间不但不思悔改,相反还变加厉的将我对你的怜悯踩在地上摩擦。”

既然她这么喜欢自残来展现自己可怜的一面,不如让他亲自来看着她生不如死。

顾向晚开始拼命的扔东西,眼尖的看到一面镜子没有丝毫犹豫就将它摔得稀碎,“按住她,把屋里所有尖锐的东西都给我换出去。”傅北辰冷声下令,看着顾向晚再一次被几人控制住,看着她失控的开始尖叫,看着她眼角的泪,他转过身走出了房门。

“给我时时刻刻看着她,即使是她要去洗手间也跟我寸步不离的跟着!”傅北辰出门之前这样交待道。

驱车来到墓园,独自坐在母亲的墓前,傅北辰看着墓牌上母亲的照片,喃喃的说道:“妈,儿子没用……“即使是走到这一步,他仍然没有办法让顾向晚以命抵命。

将她禁锢在自己身边,替母亲赎罪。

他将自己的行为理解为这个意思。

接下来,又是良久的沉默。

每当他感到心烦意乱的时候,就会来这里坐上一会儿,在他的印象里,母亲一直是个内敛的人,不轻易在旁人面前流露出自己的真实情绪,第一次见她发怒,正是她与父亲同时反对他与顾向晚的事情。

“如果当初我没那么自私,只想着自己所谓可笑的爱情,我没有坚持要跟她结婚,你就不会死。“傅北辰闭上眼,已经无法再出声。

他恨顾向晚,又何尝不恨自己。

这四年以来,他每天都活在深深的自责里无法走出来,即使有时依雪善解人意的陪在他身边四年替他开导,他却觉得自己的情绪越来越不受控制,自从母亲走后,他就患上了严重的失眠,催眠师换了一波又一波,却始终不见任何起色。

“北辰。“是傅贤东。

傅北辰起身,看一眼身后的中年男人,冷冷的叫了声:“爸。“母亲死后不到一年,傅贤东又另娶了个新妻子。

“你来看我妈?”

他站起来,轻轻的擦了擦墓碑上母亲的照片。

“我来找你。”傅贤东皱了皱眉头,眼前这个颓废的男人可不像他傅贤东那个意气风发的儿子,“你妈已经走了四年了。“傅北辰没有接话,对傅贤东而言,母亲只是个陪伴了他几十年的女人,仅此而已。

“你爷爷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长孙的事情,你得抓紧,否则你二叔三叔那边虎视耽耽都盯着你爷爷手里那部分股权呢。”傅贤东看着他,”我不管你怎么想,老爷子就是认定了顾向晚这个孙媳妇,你就让她的肚子里怀个长孙下来,这样对大家都好。““孩子生下来之后,你要怎么处置她都可以。“傅贤东伸手,拍了拍傅北辰的肩膀,”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我知道。“傅北辰不愿意再过多提及这些,”我先走了。“回到傅氏别院,听到顾向晚不吃不喝就这样躺在床上,任何人叫她都没有反应,傅北辰顿时又来了火气上了楼。

“想当个饿死鬼?”傅北辰将她拉起来,随着她被扯下地,脚上的链条也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你是不是觉得这样能威胁到我?”

顾向晚冷冷的笑了笑,没有吭声。

把她像条狗一样锁在这里,还反问她是不是在威胁他?

傅北辰你如今的思维都如此清奇了吗?

“把粥端过来。“他用手捏紧她的脸颊,撬开了她的嘴,一勺子热粥就这样强灌了进去,傅北辰催得急,下人端过来的粥其实还很烫,顾向晚顿时被烫得热泪盈眶。

“这不是喝了吗?以后我不在她要是不吃东西就这样给我喂进去。”傅北辰没有注意到粥的热度,一口一口一的往顾向晚嘴里送,她的脸颊被捏得死紧,张开的嘴里全是滚烫的热粥,终于在傅北辰满意的喂完最后一口时,她胃里排山倒海的灼热感终于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全部吐了个一干二净。

离她最近的傅北辰自然也被吐了一身。

屋里顿时弥漫着一股酸臭不已的味道。

顾向晚整张嘴被烫出了血泡,一吸一呼之间都是道不出的难受。

“先生您是在这里换还是去楼下的房间。“女佣很有眼色立刻将干净的衣物拿了过来,剩下的三个则开始清理顾向晚吐出来的污秽。

有个年纪较小的女佣脚下一滑直接把床头柜给撞倒,抽屉里立刻滚出几瓶药,瓶身上的说明都被撕了下来。

傅北辰的神色越发阴沉下来,联想到这几个月顾向晚的肚子没有半点动静,所以其实是她一直在背着他偷偷的吃避孕药?

“这是什么?”

他捡起瓶子,递到顾向晚的跟前问道。

“维生素。”

顾向晚看着他手上的抗癌药,将脸别过去沙哑的开口。

“很好。”傅北辰将其中一粒倒出来,“我这就让人去医院化验,看看这到底是什么药。”

顾向晚的眼里,掠过一抹慌乱。

“所以,这根本不是什么维生素,而是避孕药对不对?”她眼底的情绪瞒不过他,所以他十分笃定的说道。

联想到时依雪曾经说过的话,顾向晚立刻接道:“傅家的长孙你还是找别的女人来生吧。“她时日无多,所幸老天也垂怜她,这几个月没有任何措施,她仍然没有怀孕。

“想让我生下孩子给时依雪去抚养,你别痴人说梦了。“咬了咬牙,她恶狠狠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