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啊,呃……对!是王纹。哈德大人的左胸显现了王纹。”

不要眼睛发光看向这边一脸:“好好做到了!”尾巴啪嗒啪嗒洋洋得意的样子很不好,而且,你刚才说出很糟糕的事情了吧?

“〖哈德〗,是你给他起的名字吗?”

芙蕾一脸感到糟糕的表情。

我应当在这里作为上司给予适当的指示。尽管我不曾工作。

我示意着传达。

芙蕾使劲点头。

“那个摇篮里放进了便签。〖请好好养育。他的名字是哈德。〗顺便一提便签已经完全烧掉了。”

她突然单手冒出火焰。

虽然是我命令的,但总觉得完全是谎话的样子啊。

“不管怎么看都十分可疑啊。即使是无法忍受罪恶感的士兵擅自行动,模仿不可知的本名这点无法理解。不过等等哦?万一是玛丽安娜大人?不会,两岁的小孩不可能……但也有些小孩很聪明……”

哦?胡须叔叔开始动摇。这是夺回主导权的机会!

“不要一直问我,回答我之前的问题吧。传闻中的〖地鸣之战锤〗,到这种森林深处有什么事!”

“……我过来领走那个婴儿。”

“拒绝!”

你稍微闭嘴,我撒气地告诫她。

“你这魔族为何想要那个孩子,我不知道。不过,老夫丝毫没有杀掉他的打算。我只是,想把他从被人的行为摆弄而死路一条的命运中,拯救出来。”

芙蕾按命令沉默了,这时我指示她询问理由。

“即使违背王命吗?什么缘由。”

“……以前,老夫的妻子怀孕了,却发现是死胎。即使没有资质,出生了便该让他讴歌人生。这是老夫的任性。”

我,不信任人,也无法信任。

但是为什么?我觉得信任这位叔叔也没问题。然而我在前世,如此每次期待、每次依赖他人,都遭到了背叛。

即使在这个世界,我也会重蹈覆辙吗?

我的感情逐渐冻结。

前世的我只不过害怕、忧愁、逃到暗处而已。

啊,不行。如今回想了糟心的事情。

——变得想要毁灭一切。

我停止思考。深呼吸冷静下来。

话说。

“呜呜……这……这么悲伤……呜呃!”

小芙蕾徐徐落泪。太感同身受了?真的是魔族?

可能大叔也这么觉得,氛围好像柔和起来了。

“你真是奇特的魔族啊。我还以为魔族对人命丝毫没有感觉。老夫在路上发现的尸体是你干的吧?”

“人类的士兵皆为敌人。发现敌人立即杀掉。然而那个归那个。母亲无法抱起自己亲爱的孩子,这多么悲哀。没有被母亲的手臂抱起便就此殒命的孩子,该有多么不甘。这与是人类是魔族没有关系!”

小芙蕾眼泪唾沫连同鼻涕以汹涌之势四处飞散。可爱的同时令人感到遗憾。

“原来如此。虽说主君什么的说法还有点可疑……喏。”

胡须大叔卸下巨大的榔头,从大袋子中取出像是皮袋的东西扔给芙蕾。

“我偷偷拜托了王子的乳母帮忙。毕竟他应该出生后什么也没吃过吧。让我喂饱他。”

那个好像是水袋,里面应该放了我焦急等待的母乳吧。

虽然芙蕾在警戒,但我指示后她把水袋的盖子打开,递到我嘴上。

我咕噜咕噜喝下。

如果打算杀我,是不会这么拖拉的吧。不会的吧?

直截了当地说,我尝不出味道。不过也解决空腹的问题了。

“魔族,你拿那孩子怎么办?我非常不认为你把他带走后能养育他。”

嗯,我完全赞成。

“把他当作主君敬仰随你喜欢,本人是否希望则是其他问题。至少,守护他的成长直到成人为止,是臣下的工作吧?”

这位叔叔,正论一套一套的啊。

芙蕾哑口无言。

“似乎没有异议。那么交易吧。老夫来照顾那个孩子,发誓好好养育他直到成人。担心的话,也可以雇佣你作为那个孩子的近侍。”

有点吃惊。我不清楚详情,还以为在这个世界里人类和魔族相互敌对……刺探一下相关问题吗?

“雇佣魔族吗?我不觉得周围的人会允许。”

“这副模样可能会被当作与人类的混血。没错吧?”

“我是纯血的烈焰·芬里尔。”

索性坦率地公开。那么,怎样?

“什么……还不是一般的魔族啊。怪不得地狱犬没有接近。跑题了。只要老夫不说,你是纯血魔族这点也就没有问题。你也如此行动就好。你的回复是?”

“不明白你信任我的理由。而且我也无法信用你。”

“老夫一样没有信任你。如果你有奇怪的举动,老夫就用这战锤砍掉你的脑袋。”

“哈!人类你真敢说啊。你才是,若我判断你对我主有害,将毫不容疑地咬掉你的头。”

“为什么你会敬仰那个孩子为主人……现在就不问了。我可以认为交易成立了吗?”

虽然我也觉得这里很重要,但我的性命不是更重要吗?

我不知道。但是——

“好吧。哈德大人就托付给你,让我在一旁监视吧。”

胡须叔叔微微点头,把巨大的榔头收在背上,从行李中取出白布。

他把布撕得粉碎,用刀割开自己的手臂拿布擦血。

“破坏掉放王子的摇篮吧。”

“为了让他们觉得是被野兽袭击,然后吃掉了吗?”

芙蕾抱起我,踩碎摇篮。

这样应该可以伪装成我已经死亡的样子。任务达成!挣扎度过婴儿时期的粮食也(大概)入手了!

呼嘶,我累了……

不过,多亏了芙蕾的中介,对人交流能力显著缺乏的我也看到了希望。结果还行吧。

在此之上——

——我在格鲁德·詹菲斯边境伯的庇护下,暂且活过了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