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呵,居然是蒙山派的人,但,他的身法武功却如此怪异,绝不是蒙山那帮道士可以教出来的,他看似地痞无赖的乱打一通,但实则是有套路与坚实功底的,他师承何人哪?有趣的很啊……

公子美道“庆丰堂的事你办的如何?”

“按照您的吩咐,我将那里的烫伤药,美颜药全都买了回来,还有,全县的药房我都跑遍,买遍了,想必那女子,呵,一辈子都要对着自己那张恐怖的脸。”

公子美呵呵一笑,心想,臭小子,我让你救她,这回看你怎么救?哼,敢与我作对?我叫你们生不如死。

那人道“明日一早,泰山派,崂山派,蒙山派一齐出发小乌山,公子美,您跟着队伍去吗?”

公子美想了想道“去,当然要去。”

……

庆丰堂。

那少女还在内堂中躺着,她身子依然很虚弱,也不知她是梦是醒,身体不时地抽动几下,嘴里频频喊着爹爹。

掌柜的心善留了一个心眼,特意将一些烫伤药,和一些白附子,茯苓等美颜用的中药材藏了起来。

他看着眼前这姑娘,不由心疼起来,多好的姑娘呀,本就是个俊脸庞,现在却弄成人不人鬼不鬼的,这么好的年纪,哎……

他拿着熬好的中药,用软布沾了沾,再往少女脸上轻轻地涂着,抹着。每一次触碰到她的脸,她都会疼的颤抖数次,额头的汗又不住地往下流。

“哎呦,姑娘啊,你别淌汗呀,这都把中药给冲散了……”

“爹爹,爹爹……”

“姑娘呀,哎,认命吧,咱们小老百姓就不要跟人家富贵子弟较劲了,咱不配啊,惹不起啊。哎,你放心吧,我已经找了棺材铺的人,把你爹给埋了,等你的伤好些了,你去给他烧烧纸,磕磕头吧。”

……

这一夜,少女脸上的疼与心中的痛如同一只恶魔的爪子,正在疯狂地摧毁着她的心灵,她在梦中,只想死去,死去陪她的爹爹。

……

次日,凌晨。

蒙山派的胡地煞,灵姑,补天子,还有邓车四人提前出发聊城青竹冢去营救胡天罡。

四匹快马迎着初阳,疾驰向西。

路上,胡地煞哈哈大笑道“小车子!哈哈哈!不如啊,你做我徒弟吧!我教你绝顶神功,嘿嘿,你再教我那个什么什么楞穴术,如何!”

邓车笑道“那到底,谁是谁师傅?不如你先拜我为师,如何?”

“哎呀呀!你个乳臭小子,有啥本事做我师傅?嗯?”

“哈哈哈,我的本事就是……”

邓车想了想,自己还真没有什么本事可讲,不由自嘲一笑。他这一笑还有另外一层意义,就是他终于做了一件侠义之事,一件可以在赵婉贞面前昂首挺胸的事!婉贞,你在干嘛?是在等我回去吗?

……

邓车道“灵姑,昨晚我听到崂山派那帮道士议事,有一个叫做于阶的老头子,你可认得?这老东西包藏祸心,拨弄奸谋,不得不防呀。”

灵姑转头过来,眉头一皱,道“不得无礼,于阶老先生可是崂山派中的泰山北斗,中流砥柱,受所有道家中人的敬仰,无论是武学,道学,都已经达到无法裁度的境界,他的名声更是英明远波,邓车,日后可不敢对他老人家污语相称。”

邓车不削地哼笑几声,心想,怪不得那于阶说蒙山派都是一群愣头青,此话不假呀。哎,只怪自己人微言轻,也就不便多说了,哼,日后你们这些呆子有苦头吃了。

前边那个补天子,话少得可怜,腰间一个酒葫芦,背心一顶草帽,一柳子山羊胡,睡不醒的眯眯眼,颇有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而且他还认识蔡莫修那个疯子,没准,他也是个高手啊。

这补天子骑马的姿势好是滑稽,他如同一个散了架的木偶在马背上七扭八歪地乱晃,真怕他会被晃下来!

“驾!”

持缰前探,原来这个补天子垂首闭目打着呼噜睡着了……

邓车心想,一个人在睡梦中,还如何骑马?他为何没有掉下来?嗯……说明他将所有的内力都止于腰部,臀部,任凭路途再颠簸,他也可以做到稳如磐石,固若金汤。

片刻,邓车喊道“胡大哥,你与胡天罡是什么关系?是兄弟吗?”

胡地煞愕然道“姓胡的多了去了!还都是我兄弟啦?屁话!哼哼,小车子!你可听过,十三险峰三百丈,千尺仙水擎灵廊,东山玉柱有地煞,太平顶上立天罡。”

邓车听得仔细,道“何意?”

胡地煞道“我们蒙山派有十三剑气韦人笑;仙水灵姑小灵仙;通天玉柱哈哈我胡地煞;还有个正气当道的胡天罡!”

邓车心下疑惑,道“地煞,天罡到是好理解,不就是你和胡天罡喽,小灵仙那就是灵姑,那么十三剑韦人笑何在?还有……这位大哥,睡觉的这位补天子,为何不在诗词中?”

胡地煞横道“十三剑韦十三!哈哈哈!试图参透第十三剑,已经在蒙山的龟蒙顶呆了七年!我看呀,他以修炼为名,享乐人生是真呀!这次围攻小乌山,他视若无物,一个人在龟蒙顶逍遥自在哪!”

说完,他又看了看补天子,不由狞笑道“这个睡死鬼!吃我们蒙山,喝我们蒙山,整日里无所事事!活生生一个混世鬼,不提也罢!”

胡地煞叫骂的同时,也一直盯着补天子。可这补天子毫无反应,依旧香甜在梦中,呼噜冲天响。

邓车心里盘算着,这黑汉子胡地煞的本领应该是高的很呀,不服这个,不服那个,而且他这番话就是想激怒补天子,可,人家……

邓车好奇地问道“胡大哥,所谓玉柱地煞,那是什么宝物?可否让小弟见识一二?”

胡地煞咧着大嘴看向邓车,邓车不由一个机灵!

“想看我的宝器玉柱?哈哈哈哈!我就让你见见世面吧!”

只见他双手捂住鼻子,颠头一耸!咳咳两声后,手中竟出现幽幽青光,这青光眨眼间耸入云霄!一根丈宽的青色柱子立在了他的手掌上。

这?这?他这法器一直藏于鼻腔里?

……

四人快马加鞭,一路风尘。

灵姑道“快快收起你这玉柱!这看家本领不是随意漏的。”

胡地煞一个反手,摸了摸鼻子,玉柱不见了。

道“小车子!我已经告知你这么多蒙山机密,嘿嘿,你可不要吝啬你的楞穴术啊!”

邓车撇笑道“胡大哥!你这也叫蒙山机密?哈!哈哈哈!你这点东西,随意打听一个小道士便可得知,若真想与我深交,可不要掖着藏着!”

说着,越夜宝马冲头而上!

胡地煞呀呀大叫道“小车子!你快快停下!我非要学你的楞穴术不可!”

……

灵姑心下琢磨着,这楞穴术,已经失传几代人,怎么这小伙子会运用的如此娴熟?他究竟师承何人?

……

聊城,福寿棺材铺。

全师傅刚刚烫了几只鹅掌,却发现没有了辣椒粉,便出门去寻……

“啊!救命呀!”

是赵婉贞跑了过来!

全师傅一个臂膀就将她拢了过来,道“丫头!你这是怎么了?”

赵婉贞惊慌道“那边,那边有个驼背佬!他正在追我!”

说着,刀疤驼几个纵身飞驰而来,左手握刀,直捅向全师傅!

全师傅将婉贞挡在身后,接着一个侧身,刀疤驼正正落在眼前!

“老头!呵!你还有些身手,你躲开,我只要这丫头!”

“嗯?你要这丫头?这可是我徒媳妇儿!”

……

赵婉贞愣了一下,刀疤驼不明所以……

片刻!

刀疤驼大骂道“休得多言!臭丫头,你给我过来!”

全师傅叼着鹅掌挡在了前面,道“我保我徒弟,保我徒媳妇儿,你若想死,就砍我啊……”

刀疤驼征征愕然,道“你,是谁!”

全师傅面无表情,道“棺材铺,掌柜,全冥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