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震天四十几岁的年纪,长得却相当激进,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大十岁都一点也不夸张。
作为宁州市卫生防疫署的二号人物,他的能量和影响力一点也不比一号差。
他是该系统的老人,在行业里浸淫了二十多年,如果不是因为文凭太低,早就坐上第一把交椅了。
也正因此,曹震天在餐饮娱乐界更是恣意纵横,除了个别大咖外,没有谁敢不给他面子。
此刻,已经是临近下班时间,曹震天放下手中的报纸,抻了抻懒腰。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起。
“哪位?”
“曹哥,昨天我们还在一起唱歌,今天就听不出小妹的声音了。”娇滴滴的燕语莺声从手机另一端传来。
“你是李雪娇!”
“对呀,曹哥。今天周末,下班后有别的安排吗?”
“没有,怎么想曹哥了?”
李雪娇可是皇朝夜总会新来的头牌,曹震天与她昨天刚刚相识,可谓是一见倾心。
如果不是答应老婆今天下班后陪她回娘家,曹震天早就给李雪娇打电话了。
可是这会儿听了李雪娇的声音,骨头都酥了,当即说了瞎话。
“我还真怕曹哥下班以后有事呢。那您一会儿还来皇朝吧。等您哟,拜拜!”
“今天一定把你拿下!”曹震天握了一下拳,然后给老婆打了电话过去。
反正陪上峰、接待客人等理由多的是,他老婆也早已经习惯了。
皇朝夜总会,金碧辉煌。
曹震天如约而至。
李雪娇已经等候在VIP包厢里。
唱歌,是曹震天一大爱好,尤其是男女生对唱,更是让他如醉如痴。
所以,第一个节目就是唱歌。
李雪娇为曹震天选了他最爱唱的《在雨中》……
(女)在夜里我吻过你(男)在春天我拥有你(女)在冬季我离开你(男)有相聚也有分离……
李雪娇一边唱,一边把头刻意倒向了曹震天鼻翼的下方。
紧紧相依的感觉,让曹震天的心跳加速。
当唱到“在夜里我吻过你”这句时,李雪娇轻轻地吻了一下曹震天的右侧脸颊。
迷离的灯光,温馨的氛围,撩人的情调,美人的发香……如往梦中似去幻里的曹震天,极力压抑着自己内心的兴奋,他是真想得到却又害怕失去。
唱了一会儿歌的李雪娇又拉起曹震天跳起了舞,她拥在他的怀中……。
“曹哥,人家酒有些喝多了。我要你陪人家!”李雪娇把手臂缠在了曹震天的脖子上。
“好好,你说怎样陪?”曹震天觉得幸福要来临了,呼吸越发急促。
“嗯——人家想让你好好陪嘛!曹哥…”
此刻,在一间监控房间里,萧遥和郎中山两个人正注视着电视屏幕。
清晰的荧光屏上,是曹震天与李雪娇是赤倮倮的身形。
就在曹震天欲·火难耐,准备进入关键程序的时候,却见李雪娇推开他奔向了自己的背包,原来有人给她打电话来了。
李雪娇拿起电话在耳边说了几句后,与曹震天打了个招呼,便匆忙穿上衣服离开了恋恋不舍的曹震天。
翌日,星期天。
正在家浇花的曹震天,听见了门铃响。他放下浇花用的水壶,打开了房门。
“曹副署长,你好啊!”走进门来的是郎中山。刀疤脸上嵌着傲慢。
曹震天看到郎中山的手里,拎着一个挺大的皮包。
“你是谁?”
“我就是一个小老百姓。”他毫不客气地坐在了沙发上,“哟嗬!曹副署长挺有生活情趣啊,又养花又养鱼的!”
曹震天一脸不快:“找我什么事儿?说吧。”
“家里没人?尊夫人和令爱呢?”郎中山没有回答问话,而是反问对方。
曹震天不禁有些慌张,看来来者不善,他竟然知道自己的家人。
“你问这些干啥?朋友,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尽管说话。”曹震天仍然是没有一丝笑容地坐到了郎中山的对面。
“也没啥事,就是给曹副署长送点礼。”郎中山把皮包放在自己的面前,像似要打开的意思。
曹震天赶紧站起制止:“朋友,送礼就免了。能办的,曹某肯定帮忙。”
“哦,也不是贵重的礼物。这是我从‘皇朝’带过来的东西。”
一听对方说是从“皇朝”给自己带来的东西,曹震天更是感觉到对方的的确是来者不善。
“曹副署长,刚与李雪娇接触两次,就抱得美人归。桃花运挺旺啊。”
曹震天一听,一下子呆在了那里。
郎中山则掀开皮包,从里面拿出来一个小型录音机,随后,他按下了按钮。
里面传出了曹震天与李雪娇暧昧的对话声。
“啪”郎中山关掉了按钮:“曹署长,这场景还记得吧。”
“你,你…你是怎么得到的?”一向能言善讲的曹震天,语无伦次起来。
“我是怎样得到的不重要。哎,曹副署长,你先别急!这只是个轻小的礼物,我再给你拿点更重的礼物出来!”郎中山说着从皮包里拿出一个纸口袋。
“这里面有几张照片,你看一下。”郎中山抽出照片说。
呈现在曹震天面前的是他与李雪娇一丝不挂的照片:有他搂着对方的,有他的嘴拱在对方心口上的……
“曹副署长,照得还算清晰吧!”郎中山的眼睛里弥漫出无比轻蔑的神色。
“朋友,有什么事需要曹某帮忙的,尽管言语!”曹震天苍白的脸上流下了大滴的汗珠,腿不住地抖着。
“曹副署长,别紧张,也没什么事,就是来告诉你一声,李雪娇是我的女人!”
“对不起!曹某一时糊涂,得罪了朋友。”
“得罪我不能白得罪吧。你说,我要是拿着录音和照片去你单位一趟……”
“朋友,求求你,千万别去千万别去!”曹震天心里清楚,这事情如果被曝光,他的前途也就停止了。
“朋友,你说个数,我赔钱给你!请千万别去我单位啊!”曹震天带着哭腔哀求道。
“行吧。但赔多钱,我还没想好。过些日子,我会再找你!曹副署长,再见。”
郎中山拎起皮包,大步而去。
“朋友……”曹震天一下瘫坐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