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谁都能捏两把的软柿子。
沈嫣然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已经让她厌烦,还不如一次性解决。
刚刚起哄的那帮人现在一个个的都不说话了。
头埋的低低的,生怕余声声一会也要跟自己来上这么几杯。
沈嫣然死死的咬住了嘴唇,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余声声这是半点后路都没给她留。
这三杯酒她不喝也要喝,要是她拒绝,这无疑就是认输,以后在剧组就是低人一等。
她硬着头皮捞过桌上的酒,将杯子倒满。
刚刚举到嘴边,那浓烈的酒精味就迎面扑来,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余声声看着人的犹豫,挑衅的冲人一扬下巴,面色如常但是胃部已经在隐隐作痛。
这酒的浓度已经超越了她的想象,再加上这几天为了上镜保持身材都没怎么吃饭。
她全凭着一股劲儿才堪堪稳住身形,不让自己皱眉。
沈嫣然一闭眼,闷头就灌了下去,嚣张的冲人扬了扬空酒杯,满脸都是得意。
周围一片叫好声,但还没等过了三秒。
就见沈嫣然脸色一变,抱着冰块桶,就吐了个昏天黑地。
气氛顿时凝结住了。
挤的满满当当的包厢里除了音乐声,就是沈嫣然不住的干呕声。
这场以沈嫣然主动挑起的事端,以余声声大获全胜落下帷幕。
“哎呀快快快,给人扶去卫生间吐一下。”
副导话音刚落,一个和沈嫣然关系还不错的女演员就驾着人进了包厢内的洗手间。
临走前还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余声声强撑着喝了三杯酒,胃部已经烧的往上直泛恶心,她站起身,看向副导。
“导演,我先去个洗手间。”
副导知道她多半也是要吐,点了点头,“去吧去吧。”
余声声不好意思的冲着歉意的笑了笑,转身拉开了门,就出了包厢,这时候脸色才一下子变了。
她从来没来过金地豪生,包厢里的洗手间沈嫣然在用。
她只能拉住一个服务生,问了洗手间的位置,才强忍着胃部的剧痛,挪着步子走过去。
在洗手间吐的胆汁都要出来之后,她才觉得稍微好受一些,洗了把脸,站在门外边醒神。
身后的包厢却忽然杯拉开,一群喝多了酒西装革履的男人搀扶着走了出来。
余声声赶忙背过身,害怕自己被人认出来。
她现在吐的血色全无,这个状态被人看见今晚微博上又是一片腥风血雨。
没想到,那群男人却走上前来浓厚的酒味几乎要喷到她脸上。
“余声声?你现在出息了啊,金地都能进来,傍上大腿了?”
余声声这时候才侧过头去,看清领头男人的猪头肥脸,心中顿时一沉。
冤家路窄。
这位就是昨天微博上挂着和自己合照的那位投资方。
酒桌上对她动手动脚还口出狂言要包她,让她开个价,闹的很为难看。
最后扇了她好几个嘴巴她实在忍不住还手,当场就被人从那部剧中薅了下去。
“哟,现在可真是越长越漂亮了。”
男人色眯眯的视线顺着她的曲线上下游移,口中满是污言秽语。
“要不今晚跟我走?刚好我最近投了几部新剧,你随便挑。”
话还没说完,咸猪手就要伸过来要搂人的腰。
余声声被人看的浑身起鸡皮疙瘩,在心里已经咒骂了人无数次。
脸上还是挂着浅浅笑意,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人的手,不卑不亢的开口。
“不好意思,李总,我对您的剧本没有兴趣,失陪了。”
她转身刚刚想走,马尾却被人一把扯住。
李总脸上满是瘟怒,劈头盖脸的的就是一巴掌甩在她脑袋上。
“你装什么清高呢?前几年能陪现在跟我装什么贞洁烈女?”
她来不及回话,紧接着又是一耳光,扇的她脑袋发晕,站都站不稳。
伸手一把扶住旁边的栏杆才不至于一屁股坐在地上。
“给你脸了是吧?真以为几年过去了自己还是那刚出道水灵灵的小白菜呢?我看的上你是给你脸。”
李总越说越起劲,伸出手又是一巴掌,酒劲混合着怒火全数倾泻到她身上。
余声声刚吐完,脑袋本来就晕。
这时候几巴掌呼的她更是不知道东南西北。
只能凭着本能的护着脸,一边向周围的人求救:“能不能麻烦你们帮我报个警,李总喝多了。”
但和李总同行的一帮男人都在看热闹,谁都没理睬她。
服务生刚想上前,被一边的人抓住冲人努努嘴。
一看见是金地的常客李总,也只能束手无策的站在一边看着,不想惹是生非。
一巴掌接着一巴掌,伴随着咒骂声和不断落在脸上的巴掌,让她绝望。
余声声护着脸,紧紧咬着牙,尽量不让脸被无辜波及。
她明天还要拍戏,这时候只能是硬扛着等人发泄够了再说。
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屈辱感混合着恐惧涌上心头,真是飞来横祸,怕什么来什么。
昨天林澜刚刚手滑点赞了这条消息,今天就在金地豪生被人家疯狂殴打。
“李金铭?”
一道低沉的男声插了进来。
将众人聚集在她身上的目光转移了过去,落在余声声脸上的巴掌也停了下来。
余声声这时候感觉头发被人松开,发根都是火辣辣的疼,但都比不上挡在脸前的双臂的痛意。
她只是微微抬了一下胳膊,就感觉到小臂酸胀的抬不起来。
“封总!”刚刚面目可憎动手殴打人的李总酒意全褪,毕恭毕敬的双手津贴裤缝鞠躬。
封寒厉目光定定的落在仍在捂着脸的女人身上几秒,薄唇紧抿,冲着身后人微微一侧头。
助理赶忙上前一步脱下衣服挡在她的脸上,仔细的扣好扣子才将人扶起。
余声声这时候才放下挡在脸上的双臂。
看清楚来人,一身黑色定制西服,面容冷峻。
黑色的眸子里一片冰凉,浑身上下散发着凉意,懒散的靠在门边上。
不是封寒厉是谁。
她顿时僵在原地,甚至觉得还不如刚刚被李总发泄够了也好过被男人救下。
“金地豪生是你开的?还是你觉得你有这个资本在我的地方闹事?”
冷漠不带起伏的语调,却处处透露着不悦,叫人冷不丁的打了个激灵。
余声声躲在西装背后的脸上有些难堪,指节死死的攥紧纽扣,尽量将自己的存在感压到最低。
“当然不是,当然不是,封总。”
李总额头冷汗直冒,额头仅剩的那几分头发被汗打湿可笑的贴在脸上,满脸紧张。
“是我的错封总,我喝多了上头,不然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在您的地盘闹事啊。”